“縣政府建立融資公司,向市場投放債券,募集資金的話,政策上有沒有什麼阻力?”
趙應軍茫然的眨了眨眼。
伍書記怎麼淨問一些非本職工作。
這塊不歸他管啊。
“我記得,募資的額度、債券的發行,縣政府這塊規定很模糊。”趙應軍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道:“水迢文當書記的時候,想過發債券募資,不過當時市裡給打回來了。”
“為什麼?”
“理由是當時縣裡已經上了很多項目,而且眼看遲遲無法回本,市裡擔心放開募資,會進一步加劇縣裡財政負擔。”
市裡的判斷是對的。
當時的決定也是無比正確。
真要讓水迢文放開手腳去發行債券,鬼知道現在桃坪縣債務窟窿有多大。
伍安邦沉吟,道:“縣裡的民用住宅地價出租,和商品房市場售價,市裡管不管?”
伍安邦第一次發現。
縣級單位權力十分受限,什麼事市裡都能插一腳。
“這個倒是不管,關鍵縣裡也賣不出去多少商品房。”趙應軍苦笑道:“按照發改委的文件,我記得,商品房定價,完全是市場行為,政府不應乾預,民用土地出租,那自然是價格越高越好,但是有個低價。”
伍安邦連連點頭道。
這樣的話,再賣地皮和操縱商品房價格上,就沒有阻力了。
“縣裡的房產企業,向市裡,甚至省裡銀行貸款,政策上有條條框框嗎?”
這一下,趙應軍反應再遲鈍,也明白伍安邦要乾什麼了。
“伍書記,您是想炒商品房吧?”
伍安邦眉毛揚起,詫異的看向他道:“哦,你知道怎麼炒?”
“嘿,現在互聯網信息那麼發達,北京前一陣房價失控一樣飆升,我都看新聞了。”說完,趙應軍搖了搖頭,又小心翼翼看了眼伍安邦,道:“咱們縣,沒人,炒不起來。”
“這你不需要擔心!”
伍安邦擺手道:“既然你知道北京的樓市,那你給我說說,在你的理解中,這房子改怎麼炒?”
伍安邦難得遇到一個知音。
實在是2011年,對於內陸省份的楚州省一個小縣城,土地財政這套模式太過新潮,大多數人都是兩眼一抹黑,聞所未聞。
“你說說,我聽聽!”
眼見伍安邦來了興致,趙應軍將自己從新聞上看到的東西,結合自己實際工作中的經驗,大致拚湊了出一個他所認為的炒房模式。
十分初級,連杠杆運用都懵懵懂懂。
不過趙應軍確實已經摸到了門道。
“那你認為,在咱們縣,如果推行這套模式,會遇到哪些方麵的政策阻力和風險……包括市裡需要審批,也算是阻力之一。”
這最後一句話,讓趙應軍目光一閃,心頭咯噔一下。
不過他掩飾的很好。
連忙整理思緒,講出各個環節存在的阻力和風險。
至於樓蓋起來後,怎麼賣出去,趙應軍懶得多問。
因為伍安邦這最後一句話,幾乎坐實了當下的流言蜚語。
“按照市裡的態度,伍書記這炒樓,八成是白日做夢。”趙應軍心中想到。
市裡層層設卡,你怎麼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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