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衡提醒道:“無論是從個人恩怨角度,還是從省委和市委的博弈來說,興華書記都絕不甘心你在他的地盤上蹦躂,所以接下來,他肯定會千方百計,或明或暗的用各種方法試圖逼走你。”
“我懂!”
伍安邦點了點頭,一臉堅決道:“我會像是一根釘子,深深地嵌入長寧市,任風雲變幻,我自巋然不動。”
“嗬嗬!”
趙華衡對伍安邦豪邁表態,並沒有任何讚許,仰起頭,目光眺望遠方道:“明年這個時候,是楚州十大,後年這個時候,是中央十八大。”
伍安邦目光一閃,看向趙華衡。
“乾坤未定,未來的事,誰說的準?”趙華衡充滿憂心的感慨一聲。
伍安邦讀出了深深的憂慮。
許久,見他沒有開口說話。
伍安邦低頭湊前,壓低聲音道:“老領導,那長寧建工深層次的一些東西,是否需要我給掩蓋一下?”
唰!
幾乎是一瞬間,趙華衡猛然扭頭,目光冷冽的猶如刀刃一樣,直刺伍安邦靈魂。
那充滿積威的上位者氣場,讓伍安邦瞬間額頭飆汗。
“伍安邦啊伍安邦,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你居然還試探起了我?”趙華衡又生氣,又倍感好笑的搖了搖頭,起身就要走。
“不是,老領導,我不是這個意思……”
壞菜了!
伍安邦立馬跳起來,趕忙繞道在趙華衡身前攔住他,一臉驚慌道:“我是想說,既然不要查,也不掩蓋,總不能讓長寧建工的隱患留在那裡吧?”
不等趙華衡開口。
伍安邦繼續炮語連珠道:“長寧建工那爛攤子,我翻閱了幾個小時文件就全看明白了,這太顯眼了,不處理的話……”
“你不就是想問我有沒有從長寧建工拿分紅嗎?”趙華衡嗤之以鼻道。
伍安邦連連搖頭道:“不,不,領導,我的意思是,這長寧建工爛攤子好收拾,但那些深層次的隱患,無論是揭露還是掩蓋,總得處理,不能放著不管不顧,要不然日後被其他人給捅出來怎麼辦?”
麵對伍安邦這充滿責任心的說辭。
趙華衡伸手重重點了點伍安邦,一揮衣袖,像是一頭無比暴躁的困獸一樣,在後花園中心緒難平的背著手轉了起來。
“剛來我給你說的是什麼?我讓你查了嗎?省紀委副書記高峰都查不了的案子,你伍安邦查得了嗎?”忽然,趙華衡腳步猛地一頓,扭頭厲聲質問伍安邦道。
伍安邦連忙搖頭。
“那你是王家午、陳茂山、何興華的嫡係心腹嗎?他們敢把長寧建工後麵的爛瘡交給你去掩蓋嗎?”
伍安邦楞了一下,繼續搖頭。
“這不就對了,你管那些東西乾什麼?我沒讓你做,你把它當空氣就好了。”
趙華衡越說越激動,三兩步走上前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伍安邦,一字一頓道:“我剛才怎麼說的?站好你的崗,蹲兩年,堅持守住,隻要你在長寧市市委書記的位子上,這個爛瘡才有被揭開的一天。”
伍安邦猛地精神一震。
對啊!
一年後是楚州十大,兩年是中央十八大。
這才是蹲守兩年真正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