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站在原地沒有上台進行考核。
考核到現在，三十一人通過考核者共計二十三人。
隻剩下林塵一個。
當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時候，緊張忐忑的林塵緊握雙拳。
眼神恍惚間有些害怕，拇指用力的摳著食指，雙眼盯著陣台微微挪動腳步。
他走的特彆慢，挪動腳步緊咬牙關。
緩緩走上台，林塵閉著眼睛長歎一口氣緩緩坐下。
他知道，自己應該是通不過考核了。
他已經猜到了自己會經曆的問心幻境是什麼。
當自己養父母被村民打死的那一夜，自己近乎屠了半個村子。
那一夜，村子裡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到處都是恐懼的哭喊聲、嘶吼聲、求饒聲……
閉目，陣幕籠罩。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那般，問心幻境的抉擇正是關於這些記憶的。
恍惚間他仿佛再次回到了雙手被反綁巨石即將沉河的那個夜晚。
而養父母的麵容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距離不過兩丈。
砰！！！
一塊石頭砸在他養母的額頭，血肉橫飛，鮮血直流。
可老婦卻依舊跪在地上，披頭散發的雙手合十作揖對著四方祈求。
“求求你們了，彆殺我兒，他是個好孩子！！”
“求你們了，彆殺他，這些年天災不斷與他無關啊！與他無關！！”
“我們今晚就離開村子，遠走高飛，好不好？”
砰砰砰！！！
一個壯漢手握石頭對著老婦的腦袋瘋狂掄砸。
“就是因為這個畜生惹怒了天神，這才數年大旱！！”
“隻要拿他祭神，上天一定會憐憫我等降下甘霖！”
林塵被繩子捆住手腳躺在地上，腦袋和腳腕被人腳踩著。
養父被人用繩子套在脖子上在地上拉扯，臉色憋成了醬紫色。
看到這一幕的林塵睚眥欲裂。
雙眼逐漸化作金色豎瞳，臉頰和四肢逐漸有著幻化天霜狼的趨勢。
恍惚間他聽到了曾經一模一樣的呼喊怒罵聲，那聲音中充斥著憤怒與驚懼。
而這一瞬間他的意誌腦海也閃過一絲模糊的畫麵。
這畫麵有一種割裂感，正是觀雲宗的景象。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數種念頭。
雖然隻有一瞬間的恍惚畫麵，他卻隱約猜到了什麼。
尖銳的指甲開始退化。
可眼看著養父母即將被打死，他不再有任何猶豫，體內半妖血脈開始沸騰！！！
他依舊做出了和曾經一樣的選擇！！
上一次，他在養父母的懇求之下沒有早點變身半妖救下他們……
他懊悔了一年又一年……
如今，即便是考核失敗，他也要在這幻境中救下他們。
殺完了人，林塵跪在二老麵前，親口說出了那句不曾說出口的話。
“爹，娘……兒子愛你們。”
砰！！
三人相擁，二老的身體在他懷中破碎如鏡。
整個幻境支離破碎，逐漸崩塌。
台上的林塵如今外貌早已變成了半妖之體，狼爪尖銳，好似半人半狼。
通過考核的弟子無一不是震驚至極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