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聽到周伯的名字,二皇子忍不住暗暗變了臉色。
周伯果然被抓了!
隻是這六福子是何人?而且為何始終不曾提起柔姨?
很快,兩個人就被押了上來。
周伯尚未受刑,隻是神容狼狽了些,精神頭還是好的。
遠遠瞧見站在殿中的二皇子,周伯猛地提氣,心中滿是憂慮與不安。
他回到京城後,便昧著良心開始著手畫像一事。
東宮果然如殿下所料,即便是在準備大婚也依舊滴水不漏。
於是他將目光轉向毫無防備的定國公府,果然尋得了一絲破綻,將畫像塞進了這幾日就要送入東宮的嫁妝裡。
可此時太子還好好站著......
是畫像一事還未曝出來,還是狗皇帝偏袒太子,將此事囫圇過去了?
周伯想不出答案,也隻能斂下心神,不敢表現出任何慌亂之意。
他安排完畫像一事後,回轉客棧的時候被雍帝的人抓了個正著。
他心中驚駭難當,猜測楚柔應該還是沒禁住酷刑,透露了殿下的身世!
想到這裡,周伯咬牙,心中恨極!
楚柔啊楚柔,你怎的就這般軟骨頭,枉我周留還在殿下麵前誇下海口,說我等絕不會背叛公主與殿下!
他已經被抓三日了,原以為會迎來嚴刑拷打,結果無論是狗皇帝還是黃培,竟然都不曾來尋過他一回。
如今他倒是看明白了,原來是要等殿下歸京後,拉他當麵對質!
也好!他倒要問問楚柔,為何泄密!
和周伯相比,六福子就淒慘多了。
前些日子受的鞭刑不曾得到救治,有的自行結痂了,可有的卻化膿潰爛了。
他一瘸一拐地往裡走,臨入殿的時候抬頭瞥了一眼,當瞧見太子站在大殿左側時,他目光猛地一縮,便再也不敢往那邊瞧了。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絕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地上的金珠扭頭瞧見周伯,心中便大呼不妙。
她也不知殿下身世存疑一事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但周留可要咬緊牙關,和她一起護住殿下啊!
這時候,周伯和六福子齊齊跪在殿中。
太子瞧見六福子的慘狀,袖子下的手猛地一攥。
黃培請示了雍帝一眼,得到雍帝首肯後,便走到了六福子麵前,揚聲說道:
“六福子其人,乃重華宮小太監,為重要人證!”
“六福子。”
黃培俯身,低低喚了一聲。
六福子渾身一顫,急忙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傷口潰爛的臉。
黃培幾不可查地歎了口氣,而後冷聲說道:“將你那日所言,一字不落悉數道來!”
六福子立刻俯身於地,顫聲開口:
“是!奴才之所以知曉二殿下身世有疑,是......是因為聽到了周伯密語!”
“那日奴才......”
六福子斷斷續續,將回味過無數次的“真相”又說了一遍。
周伯一開始還麵露不解,怎的不見楚柔,反而是重華宮的一個小太監成了重要人證。
當“周伯”兩個字從小太監的口中道出之時,他渾身一顫,下意識就要大喊汙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