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周訊演的不夠好,是顧銘覺得她還能演到更好。
或者說想挖掘出她最好的表演來。
divcass=”ntentadv”當然,也還有另外一重含義在,他要讓周訊對她自己產生懷疑,懷疑自己究竟還會不會演戲?
那種茫然,融入到接下來兒子死後的劇情裡能產生更好的效果。
是的,申愛的兒子死了。
她隻有五萬塊,根本拿不出綁匪要求的三十萬,去找金燦,想要金燦幫忙。
但那時候的金燦正在唱歌。
這讓申愛想到了兒子就是在自己唱歌的時候被綁匪抓走的。
她一貫的性格再次占據了上風。
選擇了逃避。
假裝閉上眼睛就看不到了。
最後居然拿著那五萬塊去放到了綁匪要交贖金的地方,綁匪發現贖金少了,再次打過來電話,她卻跟綁匪撂真話,說自己沒錢,窮,花銷多麼多麼大。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的她才選擇了報警。
然後,就是一段茫然期。
沒有傷心,有的隻是仿佛世界都不存在了的茫然失措。
接下來,兒子的屍體被找到了,幼兒園老師的女兒來她家找到她,跟她莫名其妙地說了句對不起。
她覺察到不對勁,把這件事告訴了刑警。
很快,凶手被抓了,正是她第一次坐車,就交淺言深地告訴對方自己要在這座城市買地的幼兒園老師。
因為極度痛苦,她去藥店買藥,再次被老板娘傳教。
她還是沒有選擇相信。
直到去給兒子辦死亡證明的時候看到了這樣一行字,“為受傷靈魂舉辦的祈禱會。”
在裡麵,有一堆人在麵目痛苦地祈禱。
待了一會兒,伴隨著牧師的禱告,申愛開始嚎啕大哭。
“使勁哭,放肆的哭,哭到上不來氣的那種。”撂下一句這樣的話,顧銘就讓攝像機對準周訊,看著她一直哭。
哭到最後,一隻牧師的手放在了她的頭上。
那一瞬,她仿佛受到了撫慰,哭聲都變低了。
……
有一幫子教徒天天寬慰著,申愛的心情變的平和了起來。
在上帝的福音下,她想要選擇寬恕。
上帝曾經說過,人類最不容易遵守的,是原諒並愛護敵人。
申愛覺得得到了上帝的愛,所以想要做些什麼。
比如原諒自己的敵人,寬恕殺害兒子的幼兒園老師。
甚至還親自去監獄見了見那個幼兒園老師。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巧,當她說想要把上帝的恩惠傳播下來,原諒對方的時候,幼兒園老師卻說上帝早就原諒我了。
王誌聞剃著個光頭,麵帶微笑,心平氣和地在哪一本正經的扯,“我一邊落淚一邊懺悔,上帝也原諒了我,從那以後,我找回了內心的平靜。”
“每天早晨醒來以後,我都會祈禱。”
“每天都在感激之中度過。”
“向上帝祈禱並得到原諒之後,我的內心很平靜。”
“現在每天早晚我都會祈禱,也一直為你祈禱。”
“今天見到你,看到你的狀態,我發現上帝聽到了我的訴求。”
王誌聞的台詞,真的讓人聽的頭皮發麻。
尤其是當他一本正經的,虔誠到仿佛演講似的說著話。
讓顧銘足足聽他說了五遍。
“cut!”
“太精彩了!”
顧銘笑著拍手走到了王誌聞身前,伸出了手,“感謝你的表演,太完美了。”
“哈哈,以後有類似漢尼拔一樣的角色看可以找我演演。”王誌聞笑著和顧銘握了下手,“我發現我喜歡上了演反派。”
“一定!以後有合適的角色就給你打電話,可不能推辭啊!”
“不會,顧導的戲,我一定出演。”
“好,說定了!”當晚,顧銘等人便給王誌聞舉辦了一場殺青宴。
……
剩下的劇情,幾乎都是周訊的獨角戲。
在發現了上帝拋棄了自己之後,她選擇了報複。
在一堆人禱告時候的時候,把牧師的帶子換成了“都是謊言,都是謊言”那首歌,為了讓上帝知道他選擇的人有多麼荒唐,主動勾引牧師,要和牧師在野外來一場,一邊躺著,一邊嘲諷之前曾經那麼相信的上帝,把小團夥聚會的地方的窗戶玻璃給砸碎。
她還選擇了割腕。
到了最後,她去理發,發現給她理發的就是幼兒園園長的女兒,剪到一半,她還是接受不了,推開對方走出理發店,回到家裡的院子,自己給自己剪頭發,金燦走進來,端起了鏡子,讓申愛更好的剪頭發,但配合上長方形的鏡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抱著一幅遺像。
剪下的頭發隨風吹散,飄到了肮臟的角落。
耀眼的陽光照耀下,那裡依然肮臟,依舊存在陰影。
即使這部戲的拍攝難度不大,也不需要什麼高超的攝影技巧。
當這部戲拍完的時候,也花了四十天。
殺青的當晚,周訊喝了很多很多酒。
在單獨給顧銘敬酒的時候,她醉醺醺地問了顧銘一個問題,“我演嚎啕大哭的那段戲時,想的是一個我愛著的人橫死了,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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