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在朝歌找了個官問了,你們要是不聽金牌的話,就是蔑視大王的威嚴!”
殷素知根本不知道哪吒什麼時候得到的金牌,一路上哪吒也沒對她說過。
李靖覺得金牌是哪吒偷的,但他不敢問。
哪吒將金牌彆在腰間,笑嘻嘻道:
“真好用。”
“爹娘,你們不要吵架了,貝女已經被孩兒打死了。”
殷素知隻得瞪了李靖一眼,心疼地抱起哪吒離開。
李靖則看著滿地碎屍,麵露傷感。
庭院內,殷素知對哪吒問道:
“吒兒,大王什麼時候把金牌給你的啊?”
哪吒抱著手回道:
“大比剛開始的時候,我去找大祝玩兒,大王也在,金牌是大王賞我的。”
殷素知聞言心中的懷疑也漸漸放下。
她疼愛這個懷了三年的兒子,但也清楚哪吒是個愛闖禍的。
不是偷來的就好。
“吒兒,以後你不許動手了。”
來到一座偏院內,殷素知把哪吒抱在腿上告誡道:
“你輕輕一下就砸死了那個妖精,普通人怎麼禁得住你一圈?”
“我知道了娘。”
哪吒滿不在乎地把玩著金牌道。
殷素知也沒多說什麼,畢竟哪吒剛才是為了她才出手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哪吒命犯一千七百殺劫,是個不折不扣的殺神。
他打死貝女時,貝女是人形。
這是哪吒第一次殺掉人形的活物,真正動了殺心。
命犯殺劫,殺性一起,便不會停止。
夏日的蟬鳴在庭院中響徹,殷素知的氣也消了許多。
她已經看透李靖了,決定不再為人渣而生氣。
陳塘關炎熱,便是躲在樹蔭下,哪吒也漸漸熱得不耐煩。
在母親懷裡躺了一會兒,聽到母親心跳平和後,他才敢離開母親的懷抱。
畢竟是個孩童,心裡覺得父母已經不會吵架了,家還是原來的家。
他在庭院裡玩了一會兒,便熱得煩躁不已。
哪吒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跑到殷素知身前,學著大人作揖道:
“孩兒想出關外閒玩一會兒,要稟告了娘才敢去。”
殷素知被他古靈精怪的模樣逗笑,便說道:
“讓司輝陪你去吧,他比較機靈,彆太貪玩,晚飯前回來。”
“孩兒曉得啦!”
哪吒歡天喜地的去找司輝。
隨後,兩人出了陳塘關。
空氣中熱浪滾滾,烈日高照,仿佛要將遍地綠意燒成灰燼。
哪吒走著走著,便熱得不行,說道:
“司輝,快找個乘涼的地方。”
司輝朝遠方看了看,指著一株大柳樹道:
“公子,那裡可以乘涼。”
哪吒看到柳樹,直接飛了過去,將衣服脫得一乾二淨。
剛脫完衣服準備躺下,便感到一股涼風吹來。
抬頭一看,身前原來是一條河。
九灣河。
“來都來了。”
哪吒從衣服堆裡拿出混天綾,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準備蘸水洗個澡。
九灣河波濤洶湧,是一處入海口,哪吒看著沒意思,沒有下去遊泳的想法。
司輝站在遠處,細心記錄著看到的一切,包括哪吒的每個動作。
至於為什麼不敢靠近……
他怕被混天綾卷死。
他看不透哪吒的境界,但他知道,哪吒的實力根本不能用境界來評判。
整個洪荒,身懷至寶出生的有哪一個好惹?
“轟——”
哪吒用力一甩,九灣河掀起滔天大浪,整個入海口都變得渾濁不已。
冰涼的河水灑在身上,令他甚是快樂。
但洗著洗著,他就忘記自己是來洗澡的了。
“花草樹木被太陽曬得可憐,本公子便幫幫它們吧。”
哪吒直接飛到九灣河上空,用混天綾在水裡攪了起來。
片刻後,他卷出了一道巨大的旋渦。
“轟——”
又是一聲巨響!
九灣河的河床都被哪吒掀開。
河水宛如洪災般向兩岸拍去!
這時,哪吒身後響起嗬斥:
“住手!哪來的野孩子!”
哪吒轉身一看,是個藍臉紅發的,巨口獠牙,手持大斧的怪物。
“哪來的畜生,也配和我說話!”
夜叉李艮還未通報身份,隻見一道金光飛來。
轉眼間,他腦漿四濺,當場斃命。
哪吒的殺性被貝女激發,如何能聽得了一個怪物罵自己。
遠處的司輝咽了口唾沫,慶幸自己離得遠。
他是人仙境,剛才那怪物氣息比他強都扛不住一下,更彆提他了。
哪吒玩得興起,如果剛才罵他的是人,他倒是會先問問。
但不是人,那還擔心什麼。
片刻後,他蹙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轉身看向大海。
隻見大海分開,大浪如山,波濤滾滾。
浪中出現一水獸,獸上坐著的正是敖丙。
敖丙身穿鎧甲,手持畫戟,大喊道:
“你是何人?膽敢打死我巡海夜叉李艮?”
敖丙有天仙境修為,加上是條真龍,所以無懼眼前的小屁孩。
但他不知道,便是敖廣來了,也看不透哪吒的實力。
至寶轉世,豈能用常理度之?
哪吒見是個人形,冷笑一聲,用混天綾卷起岸上幸運沒被水衝走的金牌,對著敖丙叫囂道:
“你可認識此物?”
金牌在哪吒心裡,是萬能的,因為連爹娘都會聽金牌的。
所以他覺得,除了大王和大祝外,應該誰都怕金牌。
誰料敖丙卻嗬斥道:
“大膽狂徒!孤乃東海龍王三太子敖丙是也!你打死天差!拿一塊破金牌便想抵罪?”
哪吒聽了,頓時火冒三丈。
在他看來,爹娘吵架都是因為東海龍王。
他雙眼通紅,頃刻間捏碎了金牌,渾身迸發寶光,手一張,剛才砸死李艮落入水中的乾坤圈飛回手中。
“彆說是你!就算那老泥鰍來了!我也要剝了他的皮!”
哪吒怒吼著,化作一道火紅色的流星,衝向了敖丙。
敖丙頓時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差距,可逃跑已經來不及,迅速化出真身,想要憑借龍族強大的體魄硬抗。
白色巨龍剛顯化,便被哪吒撞得大口吐血!
敖丙眼中出現濃濃的驚恐。
可哪吒卻沒殺了他,反而用混天綾將他牢牢捆住。
“叫敖廣來!”
他瘋狂地撕扯敖丙的鱗片,巨龍疼得慘叫不已,在河水中翻滾,渾身是血。
哪吒沐浴龍血後,更是凶性大發,騎在敖丙的脖子上,惡狠狠地抱住他的龍角。
下一刻。
“吼!!!”
敖丙龍身疼得痙攣抽搐,它的一隻角,硬生生被哪吒連根扯了出來!
暴怒的哪吒隻感覺體內有無窮無儘的力量在咆哮,身體表麵的光芒愈發刺眼。
異寶靈珠落在塵,陳塘關內脫真神。
何為真神?
哪吒真正的跟腳——聖人掌中之寶!
雖然轉世為人,但他這幅肉身,可是實打實的至寶所化。
“嘶啦”
敖丙直接被哪吒撕開背上的皮肉,露出那閃爍金光、血淋淋的脊柱!
哪吒咬牙切齒,怒喝道:
“把敖廣喊來!!!”
敖丙是個硬骨頭,即便是骨頭真露出來了,也依舊硬氣。
邊慘叫,邊罵道:
“你這小畜生!我乃玉帝欽點的行雲布雨正神!你敢殺我便要受天誅!”
哪吒現在本就無法控製自己的理智,聽到又被罵了,身上的寶光更加刺眼!
仿佛天生便會屠龍般,他開始拆解敖丙的肉身。
他全神貫注,殺意滔天。
片刻後,敖丙被他折磨致死。
渾身的血肉都被哪吒刮下,隻剩龍骨被扔在了岸邊。
整個入海口一片血紅,真龍之血撒得遍地都是。
哪吒更是成了個血人,隻能看到眼珠子時不時的眨一下。
他站在地上喘息,思索剛才體內那股力量是從哪兒來的。
他的凶意漸漸收斂,肉身寶光平歇,直到九灣河水衝散了河中的龍血後——
“呀!我怎麼這麼臟!娘看見會擔心的!”
哪吒看到水裡自己的倒映,頓時苦惱不已。
他完全不在乎剛才屠了頭龍,又拿起混天綾蘸水洗澡,再也不去想剛才的事。
殺性很大,但孩子的童真,他同樣具備。
洗著洗著,哪吒對著遠處躲在山坡後的司輝喊道:
“快來生火!我烤串龍肉帶回去給我娘!”
司輝冷汗直流,卻不是因為要去烤龍肉。
而是怕哪吒發瘋一巴掌拍死自己。
他身後是大祝,是截教的頂尖戰力,自然是不怕東海龍族的。
用玉簡傳出消息,得到大祝的回音後。
司輝便一路小跑而來,問道:
“公子,烤哪一塊?”
敖丙已經被哪吒撕成碎屍,河岸邊到處都是龍肉。
哪吒洗著身上的血跡,環顧周遭挑了挑,卷了一塊肥瘦相間的扔到司輝麵前。
“就這塊吧。”
司輝見狀,支支吾吾道:
“公……公子,這龍肉也不是凡肉,用凡火怕是烤不熟吧……”
哪吒愣了一下,皺著眉道:
“啊?可師父還沒教我三昧真火呢。”
“娘說你機靈,你快想想辦法。”
司輝聞言,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他能想什麼辦法?
他倒是會施展靈火,慢慢烤也能把龍肉烤熟。
可要是暴露修為,引起哪吒警惕,被弄死了怎麼辦?
連龍王三太子都毫無反抗之力。
司輝的大腦瘋狂運轉,最後,他對哪吒小心翼翼道:
“公子,您屠龍一事,恐會嚇到夫人,真的要烤龍肉嗎?”
哪吒愣了一下,凝重地點頭道:
“此事不能讓娘知道。”
“她好不容易消氣,要是看見東海龍族,又得生氣了。”
司輝鬆了口氣,往周圍看了看,指著敖丙的斷角道:
“公子,要不您用龍角削支簪子送給夫人,就說是鹿角做的,夫人一定會覺得您孝順的。”
“你果然機靈!”哪吒眼神一亮,卷過龍角,掰下最細的部分後,開始用指甲磨簪子。
看到哪吒輕而易舉破壞龍角的動作,司輝嘴角微扯。
難怪大祝這麼關注,這得是什麼跟腳啊?
不多時,哪吒磨好了簪子,卻不急著,自言自語道:
“娘是凡人,受不得這上麵的龍氣……”
司輝表麵堆笑,心想能把你生下來,夫人是不會怕區區龍氣的。
隻見哪吒將簪子放進嘴裡漱了兩下。
拿出來後,龍氣便消失了。
被他吃了。
哪吒用水洗了洗簪子,又將敖丙的龍筋包在混天綾裡,一路蹦跳地往陳塘關跑去。
“簪子送給娘。”
“龍筋就做條腰帶送給大祝吧。”
…
片刻前。
摘星樓。
正在打坐穩固境界的白藥忽然睜開眼,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枚玉簡。
碧綠玉簡正在不斷閃爍。
白藥神識探入,頓時聽到了司輝急切的聲音:
“大祝!哪吒正在殺敖丙!”
“他還想殺敖廣!”
這不是剛回去嗎?
白藥有些驚訝,但沒有多想,立刻喚出敕神榜聯係了在摘星樓內的所有截教弟子以及孔宣。
等人都到齊後,他對眾人說道:
“諸位陪我去陳塘關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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