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能量在他體內湧動,經過每一寸經脈,自行運轉周天。
突破後,他用魔道掩蓋了自己的大道,並和羅睺在煞氣星辰上留下了許多手段,完全掌握了切換世界的主動權。
看了看周遭的環境,白藥沉默片刻,對著女媧拱手道:
“參見娘娘,願娘娘聖壽無疆。”
女媧搖曳著玉尾下了聖座,來到他麵前,問道:
“那顆星辰是怎麼回事?”
白藥便將自己看到的,除了不該說的,全部告訴了女媧。
女媧聽完,問道:
“是否孕育了另一個我?”
白藥搖搖頭道:
“按照我的推測,那二十枚符文隻夠孕育我,是孕育不了娘娘的,隻要我們彆去看其它符文即可。”
聽他這麼一說,女媧更疑惑了。
那末日時,到底是誰攔住了她?
仔細交流了一會兒,她對白藥蹙眉道:
“為何要修魔道?羅睺的下場你不知道嗎?”
景物模糊了一下,兩人在偏殿坐下。
白藥對女媧說道:
“娘娘,我並不想證混元道果,能成個大羅金仙就行。魔道戰鬥力足,我的人道氣運消失後,也能有幾分自保之力。”
女媧微微頷首,輕道:
“若是你已經察覺到人道氣運何時消失,記得提前來媧皇宮,有本座在無人能夠傷害你……除非道祖要殺你。”
白藥看向女媧,神色平靜道:
“娘娘恢複了?”
女媧聞言,沉默片刻,說道:
“還是被你察覺了。”
白藥笑道:
“我曾借助你留在我體內的聖人之力呼喚過你,卻沒有回應,那個時候我便開始懷疑了。”
他拿出敕神榜,驅趕天道。
女媧見狀,也立刻封住了自己的天道修為,甚至強行壓製了自己的聖人果位,借助空的真意,將自己的身體化為虛幻。
直到兩人確認,無人可以探查到接下來的談話後,白藥輕道:
“娘娘,你想人天合一嗎?”
太上以天合人,走出了自己的大道。
女媧若是想走出新路,需要以人合天,是不能參考太上的,需要自己走。
女媧聽到那四個字,點了點頭,說道:
“想,但天道的本源規則,已經不再展露給我,做不到。”
白藥回想起原身建造的那座人骨祭台,毫不猶豫道:
“娘娘,我可以去入侵天道,幫你臨摹來你需要的規則。”
女媧立刻拒絕道:
“不行,你上次入侵天道掠奪天命,便遭到了懲罰,昏睡了幾十年。要是再入侵,懲罰會更加嚴重,甚至讓你魂飛魄散。”
她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冒著生命危險去幫助自己入侵天道。
她現在的表情真的就像一個母親,語氣不容置疑,不想讓孩子陷入危險之中。
白藥的慈悲心已經回歸人道的深層領域,七情六欲淡薄了許多。
內心的感動被他壓在心底,直截了當道:
“娘娘,就算你不答應,我也會入侵天道。”
女媧輕皺眉頭,“為何?”
白藥避開了這個問題,隻是說道:
“入侵天道,天道的懲罰是魂飛魄散,當年人道護住了我,要不然我已經死了。”
偏殿內掛著一輪小小的彎月,散發著清冷的月光。
一片幽靜的皎潔中,女媧的聲音帶著訓斥,就像在教訓自己不聽話的兒子:
“既然知道,便不要去做了。”
“娘娘,迫不得已。”
白藥隻是這麼解釋,然後說道:
“想和娘娘商討一下,如何避免懲罰,或者減輕。”
女媧靜靜地看著他。
良久,才輕歎一聲道:
“那便仔細商討一下吧。”
接下來,兩人對天道的懲罰規則進行了一番研究。
懲罰是避免不了的,隻能想其它辦法進行削弱。
而白藥這次要直接入侵到天道的最深處,將天道最本源的規則臨摹給女媧,並臨摹解封先王的規則。
天地兩道沒有主動進攻的規則,所以隻能挨打後還手。
這是人道的優勢。
女媧問道:
“你上一次入侵,是用祭祀的力量嗎?”
這件事白藥沒有隱瞞的必要,在從子藥那裡獲得大羅金仙規則後,他便恢複了記憶,解釋道:
“入侵天道用的是國運,祭祀是利用儀式調集四神的力量加持國運,並為國運指引入侵的方向。”
子藥把前七代大祝攢的國運,幾乎全部用來入侵天道了,所以白藥醒來後,才剩下三位數。
白藥估算了一下,大概在七百多萬左右。
畢竟前輩們沒有敕神榜這種能夠指數級增加國運的東西,都是靠著殺異神、祭祀先祖等途徑慢慢攢的。
他想清楚了,解封先王的事,絕不能拖延。
揚眉已經對他出手了,萬一以後截教弟子和孔宣都死在他的手裡,大商就沒戰力可言了。
而能夠不斷複活的先祖神們,能夠接替他們守護大商。
一切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要用數千萬的國運,去打穿天道!
“四神,就是從人道裡麵誕生的那個戴著麵紗的姑娘?”
女媧是人道至尊,已經證得了空,和人道的聯係也很緊密,所以在扶搖誕生時,便感受到了。
白藥點點頭道:
“她已經誕生,這次入侵,她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
“前段時間,我曾問過人道,它說是給你找的媳婦。”
女媧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白藥啞然,表情有點尷尬。
扶搖是人道借助願力和他舉行的戰前祭祀誕生的。
她麵紗下的容貌,來自於他對女人最美好的想象。
並且容貌還不是固定的,他的心情與經曆決定了扶搖長什麼樣,永遠保持在他一見到,就會愛上的模樣。
扶搖一直沒摘下麵紗就是這個原因。
兒女情長很影響他殺人祭祀。
“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白藥麵無表情道。
女媧也隻是好奇,便繼續思考避開天道懲罰的方法。
忽然,她想起剛才的煞氣怪物,說道:
“那個怪物和你一模一樣,氣息都是相同的,或許可以從他入手,讓他來代替你承受天道的懲罰。”
白藥聞言,略有驚訝道:
“和我一模一樣?”
他剛回來,不知道煞氣怪物不僅吃了封神榜上的二十多個大羅金仙,還啃掉了接引分身的一條手臂,打到了靈山。
女媧沉思片刻,輕道:
“真靈還是有很大差彆的,要想辦法讓真靈也和你一樣。”
白藥聞言,便閉目呼喚留在煞氣星辰上的魔道,讓魔道代替他觀察煞氣形成的自己。
為了分辨,他決定稱呼另一個自己為黑藥。
黑藥躺在淺坑裡熟睡,卻因為煞氣符文全部被魔道規則堵死,得不到補充,醒不過來。
片刻後,白藥睜開眼,解釋道:
“不是有差彆,是因為他還在同步我,並沒有成為完全體。”
他說這句話時,黑藥也在說這句話,詭異無比。
他繼續說道:
“等到他同步到一定的程度,真靈也會與我相同。那個時候天道會把他當成我。”
白藥最擅長的不是鬥法,而是鑽天道的空子。
立大乘佛教發宏願的時候他就這麼做了,嘴上說著弘揚大乘佛法,實際上讓喬摩悉去西方搗亂。
他和女媧一合計,覺得完全沒有問題。
女媧也有些激動,因為人天不一,她已經被折磨許久了。
眼下,人天合一的機會終於出現。
但她沒有著急,對白藥嚴肅道:
“此舉,恐會觸怒道祖。”
白藥麵色淡然道:
“那便觸怒了,是他先違反規矩的。”
等他在大劫之門裡挖出鴻鈞操控大劫的目的,一切都會明朗。
他對女媧說道:
“娘娘,你是人道至尊,我是大祝,我們沒有必要遵守天道的規矩。”
女媧身形時而閃爍,顯然壓製天道聖人之位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
她聽到白藥的話,沉吟片刻道:
“本座倒不是怕天道,是怕道祖翻臉,這麼多年了,他不可能一直是天道的傀儡。”
人人都在進步,事物不是一成不變的。
白藥對此也感到讚同,畢竟鴻鈞已經用仙道之力入侵了他的靈台。
他沒發現,便相安無事。
但他發現了,便會將此事當成宣戰的信號。
“暫時不打草驚蛇,等到有完全的準備再開始入侵。”
白藥想起自己居然毫無察覺地被仙道之力影響了,便完全對鴻鈞提起了警惕。
此人若是沒被天道束縛,他沒有一點機會贏。
他腦海裡閃過在紫霄宮時,鴻鈞露出的假笑,一字一句道: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八個字說出來的聲音明明沉穩平淡,卻藏有即將迸出胸膛的野心和最理智的瘋狂,令女媧都感到了一絲寒意。
她保持著空的狀態,問道:
“那計劃就是,先等另一個你完全同步了你的真靈,然後入侵。”
白藥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又道:
“等待的同時,我要發起一場統一三千小世界人族的戰爭,一是為了凝聚人族的力量,二是搜集祭品。”
他微微側頭,眸底深處全是漠然,道:
“入侵天道的祭祀,我要用千萬屍骨搭建祭台,將四神的力量激發至極點,一次性攻進天道的最深處。”
見女媧似不想看到孩子們自相殘殺,要說些什麼,白藥直接打斷道:
“娘娘,殺戮對祭祀來說不可或缺,無法避免。
你是人族聖母,但孩子們已經長大了,孩子們可以自己去找生路,並幫助母親一起找到生路。你要愛的是人族整體,而不是單獨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輕道:
“娘娘,一切交給我吧。”
戰爭裡,祭品不一定是人族,隻要與大商為敵的,都可以充作祭品,甚至不需要用輿論造勢。
大商子民理解不了大羅金仙的含義。
但他們理解戰爭,知道戰俘就是祭品。
白藥站了起來,對女媧微微欠身,道:
“娘娘,過幾天,我會再來拜訪,請你幫一些忙。”
女媧神態端莊,沉默片刻,輕道:
“這場戰爭,除了不下場外,我會全力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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