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合,結束。”牁
聽到阿圖姆的話,遊戲抬起頭來,與其視線相交。
‘另一個我,明明還有四張手牌,就這麼結束了回合了?’
‘啊,讀出了我所要使用的卡片是什麼,你已經完全超越了我了,aibo。況且,我也已經感受到你的心意了。’
阿圖姆的臉上,隻有相當欣慰的微笑,儘管並非一體化的狀態,但是二人的心意卻毫無阻礙地傳達到了另一方的心中去。
“阿圖姆的場上,隻有一隻【棉花球】,後場上也沒有什麼卡片蓋下。”看著場上深深地望著對方的遊戲與阿圖姆兩人,場外的貘良沉聲道,“隻要遊戲能破壞掉【棉花球】,任何一隻攻擊力在1500點以上的怪獸的直接攻擊都能決定勝負。”
“遊戲...阿圖姆...”城之內低聲念著兩人的名字,嘴唇緊閉、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一刻也不想眨眼,想要親眼見證到最後,而他身旁的本田、禦伽他們也是同樣。杏子的雙手合握在胸前,與大家一同靜靜地等待著。
“我,我的回合......”這是遊戲學會決鬥怪獸這一遊戲以來,最為艱難地一次抽卡,手指搭在卡組上方的他遲遲無法把卡片抽出,牙齒咬在嘴唇上、好不容易才抽出了卡片,說道,“...抽牌...”牁
他的聲音裡,隱約有些哽噎。
而他所抽到的卡片,是能夠把雙方場上的怪獸全部破壞的【黑洞】。
“我發動魔法卡【黑洞】,將雙方場上的怪獸全部破壞,接著通常召喚【沉默魔術師v4】。”
處於相當低落的狀態,遊戲使用卡片把阿圖姆場上那僅有的根本算不上抵擋的【棉花球】破壞送去了墓地,並在他的場上第二次召喚出了處於初始狀態的【沉默魔術師】。
手裡拿著一張【神奇魔杖】,想要裝備在【沉默魔術師v4】的身上。
明明手中的卡片距離決鬥盤上的魔法陷阱區域隻有那麼一點距離、稍微動一下手就能把卡片插入。
但是,遊戲他做不到,夾著卡片的手指在顫抖著,無法把卡片插入其中。牁
儘管強調了無數次、反複催眠著自己,可是當遊戲他距離完成這場決鬥之儀、將阿圖姆擊敗賦予他安息僅存一步之遙時,卻始終沒法做到那最後的一步。
手中的卡片距離決鬥盤越近,與阿圖姆之間的回憶就越是湧上遊戲的心頭。
決鬥王國之時,為了奪回雞醬被封印的靈魂、自己與另一個我通過“換位”的戰術迎戰貝卡斯;
決鬥都市時,一同戰鬥著戰勝一個又一個強敵;
與多瑪的戰鬥中,兩人彼此分離又好不容易重逢。
一起去東京的天空樹,世界上最暖和的地方在天空樹的頂上;一起去海馬樂園,有很多孩子在那裡玩遊戲;一起去迪士尼,鬼屋很可怕,但是有另一個我在,所以不可怕......
在無數的回憶之中,遊戲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手中的卡片已經插入到了決鬥盤中,下意識說出口的話語裡帶著些許哭腔:“發動裝備魔法卡【神奇魔杖】,提升【沉默魔術師v4】500點攻擊力......”牁
【沉默魔術師v4】【atk1000→1500】
白袍的少女沉默著接住魔杖,與其他人一同等待著她的主人的指令。她隻是決鬥怪獸,什麼也做不到,無法幫助遊戲改變什麼,隻能等待遊戲的命令然後執行,哪怕那是個即使是遊戲自己也最不願意說出口的命令。
而看著低垂著腦袋、不讓他人看見他垂落的劉海下泛紅的雙眼的遊戲,阿圖姆依舊是那副微笑,開口道:“來吧,aibo!”
“另一個我......”聽到阿圖姆的話,遊戲再度抬起頭來與其對視,但他目光中的欣慰與喜悅對此刻的遊戲來說卻是那麼的沉重與刺痛。閉上了眼睛,遊戲喊道,“【沉默魔術師】,對玩家直接攻擊!”
話說出口,【沉默魔術師】一揮手中的魔杖,釋放出了最後的攻擊,那耀眼的光芒朝著阿圖姆襲去。
儘管在內心中,遊戲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阿圖姆被擊敗,可是這也是他必須要親眼見證的。泛著淚光的眼睛注視著【沉默魔術師】的攻擊。
而看著【沉默魔術師】的攻擊到來,阿圖姆卻是閉上了眼睛,嘴角帶著微笑。牁
‘我直到今天都還清楚地記得,aibo,曾經的你是那麼孤獨,對著【千年積木】許下了的願望,也是想要朋友。而如今,你已經成長了,也有了許多的朋友。一路走到現在,我們還真是一同走過了很長的一段路啊......’
‘你已經不再孤獨了,aibo,而我也已經不需要再陪伴在你的身邊了......你要抓住的手,不再是我了。’
“轟!”
魔彈炸裂釋放出強烈的光芒,讓注視著場內的眾人都下意識地想要眨眼,不過與遊戲相同,他們都努力保持自己的視線停留在場內、與遊戲一同見證著。
光芒散去,阿圖姆的笑臉出現在眾人麵前,而在他身旁顯示的基本分麵板上的數字卻是快速下降著。
【阿圖姆:1500p→0】
隨著阿圖姆的基本分完全歸零的刹那到來,場上的【沉默魔術師】消失不見、將空間留給了阿圖姆與遊戲他們兩人,就連阿圖姆手腕上那因為荷魯斯之眼而出現的決鬥盤也是一同消失。牁
隻是,親眼看著阿圖姆的基本分歸零的遊戲,此刻已然失去了再與阿圖姆對視的勇氣與能力,頹然地彎下了腰雙膝觸地、早已無法壓抑的悲痛之情化作淚珠滴落地上。
緩步向著遊戲走來,阿圖姆的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在遊戲前方蹲了下來,輕聲說道:“真是一場有趣的決鬥啊,aibo。不過,身為勝利者的你可不能這樣跪在地上啊,像什麼話。”
“另、另一個我......”看著麵前的阿圖姆,遊戲的喉嚨被悲傷堵住、什麼話也說不出口,隻能念著自己對對方稱呼。
“挺起胸膛、站起來吧,這樣才是將我擊敗了的、強大的你所應展露的姿態啊。”拍了拍友人的肩膀,阿圖姆扶著遊戲站起身來,“如果是我的話,是不會給人看見眼淚的。”
“那是因為、因為另一個我你是不同的。我隻是個愛哭鬼、一點也不強大,一直以來明明都是你在保護著我......”遊戲抽泣著,但是努力地如阿圖姆所說的那樣控製著自己的眼淚,“所以對我來說,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目標,想要像你一樣的強大,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