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裡獨屬於他那份支柱的力量,卻在不斷的加深。”
“這也是為什麼,我還是會在他犧牲之後,依舊給他發著永遠不會被回複的郵件。”
“生活上、工作上,甚至是感情上,我想不出除了給他傾訴,還可以找誰。”
金子晴有些悵然若失。
“我們的圈子太窄了,能夠真正驚豔我一生的人也太少了,所以出現一個的時候,我就很難忘了他。”
“那種感覺你懂嗎?不是愛讓我無法忘記,是尊重和敬佩,以及一種難以形容的悸動。”
“我懂了。”以顧月姝的閱曆,自然明白金子晴對於蝴蝶那種複雜的情感。
而按金子晴這種模棱兩可的描述,也隻有她能懂了。
“既然你願意跟我傾訴這些,那我也說的直白點兒了,有冒犯的地方你彆介意。”
金子晴點頭,捧著熱奶茶專注的等著聽她想說什麼。
顧月姝清了清嗓子,第一句話就是石破天驚,“你不用非逼著自己改掉一遇到事兒就給蝴蝶發郵件的習慣。”
“可你不覺得我這樣是病態的嗎?”金子晴作為心理專家,她自己都認為自己的行為不正常。
“病態什麼病態?你把蝴蝶等號成日記本,樹洞也行,那不都是人傾訴自己情緒的一種途徑嘛。”
顧月姝翻了個白眼,特彆不喜歡這種帶有歧視的想法,平替懂不懂?
金子晴有些發怔,“還…還能這麼換算?”
“功能都一樣,為什麼不可以?”顧月姝猛吸了一口奶茶,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等她把口中的椰果嚼碎咽下,她才繼續道:“誰的心裡都會有不可觸碰的一個地方,你自己把它視作負擔,才是問題真正所在。”
“你也有放不下的人和事嗎?”金子晴看她整天都是那麼一副自得其樂且遊刃有餘的樣子,總覺得像她這般灑脫的人應該不會放不下什麼。
可她接下來的回答卻是有。
金子晴:“可以說說嗎?想聽。”
顧月姝笑了一下,隨即開始將自己的無法釋懷娓娓道來。
“我和尚堂算是同一屆的潛艇兵,在我被騙去學校前,他在艇上服役了多久,我就一起服役了多久。”
“知道我為什麼要用騙去這個詞彙嗎?因為如果不是被騙,我不會成為學校的老師,而是一艘潛艇的副艇長甚至是艇長。”
“但令我無法釋懷的不是這個,而是當時整個377艇的人合夥騙我的原因竟然是,要去執行的任務很可能讓他們有去無回。”
“我是什麼很怕同生共死的人嗎?他們選擇把生路留給我,有征求過我願不願意嗎?”
“你知道當我前腳才去學校報完名,後腳和他們報喜卻聯係不上他們的時候,我是什麼感覺嗎?”
“我整個人一瞬間都麻了!”
“我立刻就明白了,進修的名額明明很多人都符合要求,我也明確的說了我不想要這個名額,為什麼名額還是落到了我的頭上。”
“這件事,我能記他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