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說實話比不說話還讓人紮心，張衝這話就是。
這讓本就憤怒的巴郎更加怒不可遏，一個縱躍卡在張衝和顧月姝之間，揪起他的衣領就揮起了拳頭。
“你再說一句試試！”
“我就不鼓掌，咋的？那不是把破匕首嗎？你跟我耍什麼威風？”
都被人拎著衣領拿拳頭對著了，張衝的強脾氣也壓不住了，如巴郎所願的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的話。
巴郎瞪圓了雙眼，拳頭就要不顧紀律的揮下去，卻被一隻纖細修長的手牢牢的抓住，甚至可以看出抓住他的人根本沒費什麼力氣。
“也不看看這是哪兒，想關禁閉嗎？”顧月姝推開兩人，站在中間暫時的隔開他們，“都不服氣，就實力說話吧，找地方練練，百川叔叔，你覺得呢？”
“我覺得行啊，比試比試，就當是新兵和老兵之間互相熟悉了。”
龍百川本就打算這麼做的，現在由月姝提出，他來打邊鼓，效果好像更好了。
果然他和鋼子鐵子他們私下裡說的沒錯，月姝如果當了政委，絕對是他們的好搭檔。
“比就比，誰怕他咋的！小子，你怕疼不？”張衝正好有氣沒處撒呢，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動手，彆提多高興了。
同理，巴郎也很高興，他冷笑著看張衝放話，心裡想的是一會兒要怎麼給他一個深刻的值得反思的教訓。
海灘上，巴郎與張衝對立而站，張衝脫去妨礙他的外套扔在地上，整個人都呈現一種猛獸狩獵的姿態。
巴郎不為所動，一身雪白的軍裝板板正正，不像是來打架的，更像是來約會的，就像走錯了片場。
好在他的放話還是及時把畫麵拉了回來，不讓他顯得那麼格格不入，“小子，你是新兵，單挑彆人說我欺負你，找個幫手？”
“哼，小樣的，就你這體格，我一個打你五個。”張衝對於自己的身手是很自信的，他可不信巴郎能有自己師父那身手。
巴郎將雙手背在身後，一句話沒說，卻比言語挑釁還礙張衝的眼。
“讓你狂！”張衝看巴郎這姿態，怒吼著衝了上去。
最開始，巴郎確實不需要使用雙手就可以與張衝過招，可被踢了一腳胸口後，他改變了想法，手腳並用以最快的速度將張衝按倒在地，捏著脖子將其製服。
“小子，服不服？”
“還早著呢。”張衝如果是個輕易就服輸的人，顧月姝也就不至於在與他打鬥的時候以悠閒教導的姿態來對他了。
雖然其中確實摻雜了一點兒她的惡趣味，但更多的是為了以絕對勝利的姿態來折服他。
不過這份折服來的有那麼一些不對味兒，折服大勁兒了，自己就多了個徒弟。
巴郎：“嘴還挺硬。”
張衝：“有能耐讓我起來咱倆再打！”
龍百川：“不服，那就再打一局。”
看熱鬨的蔣小魚慢慢的挪蹭到顧月姝身邊，“顧醫生，那個張衝是你的徒弟啊？”
“是啊，怎麼了？”顧月姝摩挲著下巴，正看的起勁。
蔣小魚一言難儘的看著她，再次確認，“我怎麼覺得你看他被打看的這麼歡快？他真是你徒弟啊？”
“他確實是我徒弟，至於為什麼看他被打還這麼歡快，當然是他欠揍了。”顧月姝毫不掩飾自己想看張衝被暴揍一頓的心思。
“可是，自己的徒弟不是該護著嗎？就真的看他這麼被收拾？”蔣小魚不理解，但大為震驚。
“放心，他們打不起來第二局的，你看誰來了。”顧月姝笑的更開心了，示意他去看來人。
作為消息靈通的蔣小魚，他當然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向他們這裡走來的黑臉軍官是誰，“武隊長！”
“巴郎，張衝，歸隊！”武鋼一來，就黑沉著一張臉，黑臉軍官之稱名副其實，與一直樂樂嗬嗬的龍百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與其他人被百川叔叔的笑臉迷惑了不同，顧月姝深切的知道，笑著的百川叔叔比之黑臉的武鋼叔叔更難對付。
看熱鬨的新兵和巴郎張衝一起被武鋼轟走了，海灘上隻剩下顧月姝、武鋼和龍百川三個人，他也終於不用冷著臉了。
“你說說你，有你這麼拱火的嗎？他們打起來要是真出什麼事兒，你怎麼辦？”黑臉軍官在麵對龍百川的時候秒變嘮叨軍官。
“我心裡有數，張衝作為新兵沒有分寸，巴郎作為老兵，分寸還是有的，再說了，這不是還有個月姝在呢嘛，張衝不聽彆人的，也得聽她這個師父的。”
龍百川擺擺手讓武鋼淡定點兒，隨後問起了武鐵的事，“鐵子還有多久回來？我記得他已經走了三個月了，也該回來了吧。”
“確實該回來了，就這一兩天的事兒，正好咱們兩個要忙獸營這邊帶新兵，等他回來，中隊那邊就他負責好了，這段時間我兩邊忙，都快把腿遛細了。”
武鋼揉了揉眉心，一直隱藏起來的疲憊終於毫無保留的暴露了出來。
龍百川看他這個樣子，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早就跟你說了不要事事都攬在自己頭上，你把那些任務都分出去，又能占用連排長們多少的訓練時間呢？”
“我知道你是想讓手底下的兵把更多的時間用在訓練上，以後遇見敵人了，活下來的機會就大了，可是也不能太刻板了吧。”
武鋼也知道自己的問題，隻是他被武鐵和龍百川那次差點兒死了的事給嚇到了，不想自己手底下的兵再出現那樣的危險，看來要克製一下了。
“我知道，我努力改變。”
顧月姝一直在聽他們說話，不曾發表什麼意見，現在見他們達成了共識，她才開口，“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明天起就該進行新兵訓練了，你們還有的忙呢。”
“說的也是，月姝，你一會兒去找張衝聊聊吧。”龍百川笑眯了眼，笑意裡還隱藏著某些深意。
顧月姝往武鋼叔叔身後躲了躲，“百川叔叔，你還是彆笑了，我瘮得慌。”
武鋼擋住了顧月姝，導致龍百川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聽到顧月姝的話，他下意識的點頭同意，“確實瘮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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