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話筒那邊的話，顧帥頗覺滑稽，是什麼讓經紀人覺得他沒脾氣，他嗤笑了一聲。“再怎麼差的後果，好像也差不過之前了。”
“不是嗎？”
年少出來混跡社會，這麼多年一路摸爬滾打的教訓，很多時候顧帥不是不懂，而是將不該說的藏在心裡，事實上一筆一筆的賬，他心裡自有一杆秤。
他不是傻子，經紀人突然打電話過來，他怎麼會猜不出來意思。
“我其實挺納悶的，你是真覺得你一直對我很好嗎？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最低等的合約，沒有的資源，幾年了就跑那些沒什麼用的通告，你t是把我當傻子，還是覺得除你之外都是傻子？”
顧帥自覺不是清高的人，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便沒客氣，說話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撫摸著雪莉的毛發語氣溫柔。
這句溫柔的臟話，聽在經紀人的耳中恍若無形的巴掌，打的他臉頰生疼，透著輕蔑。
手機那頭的經紀人自然臉色難看，他在顧帥這幾曾何時受過冷遇，無言以對半晌，對於合約的事終究是辯無可辯，強自道。“那不是因為你沒名氣沒背景嗎？你還真以為你是哪家的大少爺？”
“每次給你找背景資源都磨磨蹭蹭的！”
經紀人本來理不直氣不壯，說到最後反而理直氣壯起來，在他看來，要是之前那幾次顧帥能成事，兩人何必鬨到這種程度。
這種人說不通，約莫是壓在身上的重擔減輕了一些，顧帥順著經紀人的思維笑了笑。“那我現在找到背景了，好像也與你無關。”
一句話惹得經紀人氣急敗壞。“顧帥，你這是忘恩負義，你難道忘了，當初在地下酒吧駐唱的經曆，誰把你挖過來的？”
“給了你光鮮亮麗的前途。”
“我要是你當初的那些事都告訴陸總，你覺得她還會不會喜歡你？”
經紀人語帶威脅，聽到顧帥那邊沉默下來以為威脅生效，乘勝追擊道。“我也算是你的伯樂，我們何必鬨的這麼僵呢？”
“和老東家鬨僵能給你什麼好處，陸董現在對你新鮮或許不會多想，可以後呢，會不會覺得你是個忘恩負義的人，這些你想過嗎？”
“那你說吧。”顧帥收斂了笑意，那雙眸子裡沉沉沒有一點光亮，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嗓音冷冷道。“和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世上總有比利益更重要的東西。”
經紀人沒想到顧帥如此油鹽不進，想到公司高層的責難，心下一陣怨怪，既惱怒顧帥這麼斤斤計較，又懊惱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當初一定要哄著捧著顧帥。
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進退兩難。
“那你就是打定主意，要和老東家過不去了？”三番兩次的油鹽不進，經紀人心下早已不耐煩，冷下臉道。
“你彆忘了你合約還沒到期，還有你的違約金是多少，你真覺得陸董舍得給你出那麼一大筆天價違約金？”
顧帥撫摸著睡覺的雪莉，出了一會神，良久才淡淡道。“誰知道呢。”
他其實從未期待過陸無雪的幫助，到現在為止三番兩次的撐腰，已經讓他很感激了。
“那你就等著打官司吧！”經紀人冷笑一聲怒氣衝衝掛斷了電話，幾分鐘後，才意識到他的脾氣壞了事。
感情牌沒打到位，真要打起官司也是他們小公司吃虧，高層責怪下來，吃掛落的也是他。
顧帥掛斷電話後，直接設置了拒接，這才起身去洗雪莉的碗，收拾好後又去浴室泡了個澡緩解情緒，假如那段事真的讓陸無雪知道，她又會怎麼看呢？
陳思涵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顧帥正在穿著浴衣吹頭發，吹風機嗡嗡嗡，他一接起電話便聽到一個強勢的禦姐音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