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雲事先預備了一手,如果賭不贏就說楊安玄出千,搶了金子跑,到時候姓楊的就算告到官府自己也不怕他。
話音剛落,屏風被推倒,四名壯漢走了進來。
刁雲站起身,道:“小子,今天本公子放你一馬,不與你計較,拿了金子,走。”
其中一名壯漢朝放金子的案幾走去,楊安玄豈能讓他如意。手一撐地麵,身形躍起,腳迅速地踢出,踹在那漢子的膝關節處。
一聲脆響,那漢子慘叫一聲,捂著膝蓋蹲到了地上。
另三人張開大手,朝楊安玄撲來。楊安玄身形一矮,往前一躥,攔腰將對麵那個漢子抱住,雙臂用力將那漢子舉起。
趁勢橫掃而過,將另兩人逼得連連後退。
楊安玄將手中漢子往牆上一擲,頭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咚”響,那漢子一聲不吭地軟在地上。
解決了兩個,楊安玄拍拍手,從容地對著剩下的兩人道:“麻利點。”
紅臉漢子怒吼一聲,大踏步上前,揮拳朝楊安玄的腦袋砸去,另一人從旁側夾擊,打算抬腿踢楊安玄的腰。
楊安玄向後退了一步,伸左手迎向砸來的拳頭。紅臉漢卯足了勁,打算一拳把這可惡的小子砸飛。
拳頭砸在巴掌內,“啪”的一聲脆響,預想中的倒飛沒有發生,楊安玄的手紋絲沒動,拳頭如同砸在了生鐵之上。
那漢子一驚,這小子哪來這麼大力氣。還來不及縮回拳頭,就被楊安玄順手一牽。
紅臉漢立足不穩,情不自禁地順著楊安玄揚手方向,朝著另一名漢子撞去,兩人滾成一團。
屋內眾人剛眨了眨眼,一切便結束了,驚呼聲方才響起。
楊安玄看著刁雲,轉動著手腕。刁雲驚恐地道:“楊公子,一切好商量,不要動手。”
“刁兄不是說愚與酒樓串通用藥骰出千嗎,麻煩哪位去酒樓東主過來。”楊安玄看了一眼掙紮爬起來的幾名壯漢,淡淡地道。
陶平笑道:“愚認識酒樓侯掌櫃,這就去請他。”
片刻功夫,胖胖的侯掌櫃來了,看著倒地的屏風,叫苦不迭。
楊安玄道:“侯掌櫃先彆忙,損壞東西照賠。現在有一事告訴侯掌櫃……”
把藥骰的事一說,侯掌櫃叫起撞天屈來,“刁公子,你說話可得憑良心,仆什麼時候與這位公子串通,這骰子怎麼可能是藥骰,仆這就命人破開驗個究竟。”
楊安玄笑道:“不必。”
伸手抓起骰子,當著眾人的麵捏碎,露出白茬茬的骨渣。
楊安玄托著讓眾人看過,刁雲訕訕地道:“是刁某誤會了,對不住。”
陶平深恨刁雲誘他入伏、逼債,嘲道:“刁公子輕飄飄的一句誤會就想脫身,豈不是太容易了。”
刁雲不舍地看了一眼案幾上的金子,咬牙道:“刁某還剩下些金子,就算是賠罪了。”
楊安玄點點頭,刁雲勉強拱拱手,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下了樓,刁雲看著四名相互摻扶的部曲,罵道:“無用的東西,還自誇什麼百人敵,四個人打一個都打不贏,給吾滾回京口去。”
想到帶來的二百兩金,刁雲心痛不已,恨恨地咬牙道:“楊安玄,你等著,老子絕不會就此罷休。”
這場賭鬥楊安玄得了一百二十兩金,陰敦、陶平、甘越三人各收進了十兩左右。
楊安玄將刁雲留下賠罪的錢付了飯錢和打破的東西,還剩下二十兩,索性到秦淮河租了條畫舫,喝酒慶賀。
船行於流光溢彩之中,耳邊是輕歌曼舞、絲竹悠揚,幾人陶醉其中,船搖輕影,歌唱逍遙,何似在人間。
楊安玄舉杯感慨,建康被後世稱為六朝古都、十朝都會,除東晉外國祚未超過百年,跟眼前的安逸奢華分不開,軟語嬌香融卻英雄誌。
剛想到“何似在人間”,從擦身而過的畫舫中便傳來“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的歌聲。
陰敦訝聲道:“莫不是韋娘子。”
當日楊安玄聚賢居教韋娘子唱半首《問月》,陰敦也在場。
楊安玄耳聰目明,分辨出並非韋娘子的聲音,叫過船上歌伎,問道:“剛才那艘畫舫唱的曲子,你可會唱?”
那歌伎為難地搖搖頭道:“那是近日酒肆間流傳的新曲,聽聞是原彩霞居韋娘子所創,名為《問月》。”
“那艘畫舫可是得了韋娘子傳授?”楊安玄追問道。
“非也。韋娘子在酒樓唱《問月》,一時聲名雀起,奴聽說好多妓樓都邀她前去駐唱,可都被韋娘子拒絕了。”
歌伎眼中露出羨慕之色,道:“於是有許多妓樓派出樂師,專門跟在韋娘子身後,等韋娘子唱曲的時候便偷偷暗記下,剛才那畫舫是碧雲閣所有。”
楊安玄停杯沉吟,不知韋娘子的夫君傷好了沒有,這個韋淑會不會尋去自己的住處,等下次休沐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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