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太學的學生,庾弘之還是充滿自信,至少比國子學的那些貴胄子弟要強出不少。
想到這裡,庾弘子肅容道:“爾等休得吵鬨,老夫身為太學博士,自會為爾等做主。待老夫麵奏天子,替太學討個說法。”
…………
十日休沐,楊安玄回到家中,見到了前來拜謝的韋淑及她的丈夫徐旋。
七日韋淑和丈夫尋到楊安玄的住處,苗蘭得了交待出麵接待。得知苗蘭學會了下半曲《問月》,韋淑當即求學。
苗蘭體會到楊安玄讓她留住韋淑的用心,笑道:“楊公子曾交待過,讓韋娘子在宅中住下,等他下次休沐歸家,有話對韋娘子交待。”
韋淑看了看徐旋,徐旋笑道:“愚夫妻是楊公子所救,楊公子既有吩咐,自當從命。”
宅中空房很多,韋淑和徐旋索性退了租房,搬到了此處暫住。
韋娘子是前輩,苗蘭很珍惜學習的機會,在教授《問月》的時候虛心向韋娘子學習琴藝、歌技。
而苗蘭從楊安玄處學到的吐息發聲、高低轉換等技巧也讓韋娘子歎為觀止,如獲至寶。
教學相長,兩個女人相見恨晚,如癡如醉地一遍遍彈唱著《問月》,忘記了吃飯、睡覺。
美妙的樂聲打動著宅中每個人,經過門前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放輕腳步,站在門外靜聽良久。
丁蓉、石草開始時悄悄地探頭向屋內張望,後來忍不住樂聲的誘惑走進屋內,坐在角落裡靜聽。
徐旋身為樂師,更是情難自已,拿了瑤琴坐在廊下調琴相和。
聽到琴聲苗蘭想起楊公子交待讓徐樂師完善曲譜,於是將徐旋請入,將楊安玄關於樂曲的前奏、間奏、尾奏的見解說了一遍。
“妙極,沒想到楊公子對曲譜有如此高深的見解,徐某恨不能成為公子門下走狗。”徐旋手舞足蹈地讚道。
苗蘭剛才的那番話有如為他打開了一扇門,讓他看到了門外美麗的風景,隻要走出去,他將成為一代大家。
有了徐旋的加入,曲譜得到完善,變得優美動聽,越發引人入勝。
楊安玄歸家後,韋淑與徐旋拜謝楊安玄的救助之恩。兩人明白,楊安玄留他們住下,並教會他們本領,肯定有用得上他們的地方。
聽罷改良後的《問月》,楊安玄根據記憶中的曲調和唱腔提了幾點意見,調整後再唱果然更勝一籌。
一曲歌罷,徐旋拱手道:“公子,徐某夫婦賴公子得以活命,若有所差但請吩咐。”
楊安玄反問道:“徐兄,今後有何打算?”
徐旋笑道;“仆夫婦得公子傳授技藝,想來謀生不難。仆乃揚州廬江郡人氏,準備回老家重操舊業,等積些錢自家開個妓樓,生兒育女了此一生。”
楊安說聽徐旋打算開妓院,笑道:“甚好,愚願出資助你夫婦開妓樓,你可願意。”
在江湖闖蕩十餘年,徐旋夫婦皆知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楊安玄一再相幫肯定有他的用意。
徐旋躬身道:“請公子說來聽聽。”
“愚出資二百金,請你夫婦出麵開妓樓,小蘭娘子若是願意,不妨加入進來。”楊安玄笑道。
徐旋心中盤算,二百金可以盤下一處妓樓,再購進十幾名女娘,至少能支撐起一個中等規模的妓院。
妻子韋淑可以出麵打理妓樓,至於彈唱之事有苗蘭和娘子,妓樓的東主是楊安玄,不用愁新曲新詞,這樣的妓樓不用多久便會成為行業中的翹楚。
韋淑顯然也想到,笑道:“公子仁義,奴家夫婦願為公子效力。”
苗蘭這些天也在考慮自己的將來,楊安玄出資開妓樓對她來說也甚理想,當即道:“奴聽從公子安排。”
楊安玄滿意地點點頭,這三個人都是聰明人,沒有誰跟他提薪酬之事,說明這三人都信得過自己。
“既是合作,事先說明。”楊安玄道:“愚出本錢,占股五成,苗蘭占兩成,徐兄夫婦占三成,如何?”
徐旋和韋娘子眼中都露出驚喜之色,照這麼說他們夫妻兩人空手得到妓樓的三成利,這樣的好事哪裡找。
韋淑斂身禮道:“公子,太過了。吾夫妻隻需二成即可。”
楊安玄放下心來,合夥做生意最怕有人貪心,韋娘子有情義、不貪心,這樣的人值得信賴。
苗蘭也道:“奴能得一成利已屬萬幸,何敢奢求太多。”
楊安玄笑道:“既是合作,眾人皆得利才會齊心,占比就此定下,無須多言。”
見楊安玄心誠,三人滿心欣喜地躬身謝過。
楊安玄道:“愚不是讓你們在建康開妓樓,而是去京口。”
京口在建康的上遊,北臨長江,南接江湖,東通吳會,西連都邑,是北府軍駐地。
京口不失,建康無憂。京口在楊安玄心中的地位十分重要,劉裕麾下的許多豪傑都出自京口,楊安玄打算搶先下手,結交英雄豪傑。
不過,此事不急,先等妓樓開起,再細細籌劃。
楊安玄站起身道:“你等安心在宅中住下,尋思個章法出來。愚再構思幾首新曲,幫你們在京口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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