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投鼠忌器,隻得朝後退去,呂嶠雙手捂腹,鮮血噴湧,緩緩地倚牆而坐,睜目而逝。
楊撫帶著三千輕騎就藏在五裡外的山中,奪城戰起便率軍急趕而來,得知西門暫被控製,而且抓住了蒯恩,大喜過望,率軍殺入城中。
鳳州城的百姓對仇池軍擁戴,蒯恩驅趕城中百姓騰出房屋更讓城中民怨沸騰,得知仇池軍殺回,百姓紛紛響應。
蒯恩被擒,朱超石不在城中,雍軍群龍無首,激戰半個時辰,紛紛逃出城去,鳳州城重回仇池軍手中。
朱超石得知鳳州城丟失的消息身在陳倉,正跟王遵要求運送棉衣和輜重前往鳳州城。
王遵想著自己立功,不肯將棉衣給朱超石,可是他又
畏寒懼戰,遲遲不肯出兵前往故道。
當鳳州城破、蒯思被擒的消息傳來,王遵也傻了眼,朱超石當堂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貽誤戰機,說罷朱超石怒氣衝衝地折返了故道城。
王遵知道,蒯恩是楊安玄的心腹愛將,跟隨楊安玄之早尤在孟龍符之前,要論信任,蒯恩在楊安玄心中首屈一指。
丹水一戰,蒯恩奮勇殺敵被射瞎一目,楊安玄對他越發信任,自己二哥也比不過蒯恩。
朱超石八天前便來陳倉要輜重,自己若是答應朱超石應該能夠及時趕回鳳州城,說不定鳳州城不會被仇池奪回,蒯恩也就不會被擒。
王遵越想越怕,要是雍公發起怒來,怕是連二哥也保不住自己,這該如何是好?
王異冷笑道:“大丈夫事到臨頭當放膽,反正難逃一死,不如率軍叛逃。”
王遵苦笑,道:“大軍若知愚率他們叛逃,焉會跟從,說不定會先將愚擒獲,交於雍公。”
王異道:“你不妨以奪回鳳州城為名率軍前往,暗中派人給仇池王送信,率軍歸降。”
王遵連連搖頭道:“仇池國小地少,雍公若是發怒,恐怕連二哥也要受愚牽累,愚不能做此錯事。”
王異緊咬銀牙,怒嗔道:“那莫非要奴與你一同掉腦袋不成,與其再受辱,不如自行了斷。”
說罷,王異拉出腰前佩刀就要自刎,嚇得王遵連忙抓住她的手,哀求道:“莫要如此,愚聽你的話就是。”
王
異轉嗔為喜,道:“王郎若是聽奴之言,便是真心待奴,奴願將餘生托付給王郎。”
聽到這話,王遵立時什麼都顧不上了,拉住王異的手喜道:“都依你,都依你。”
…………
楊撫命人將蒯恩押送前去枹罕,此時乞伏曇達趕至枹罕城,向秦王乞伏熾磐請罪。
乞伏熾磐默然良久,方才讓跪在地上的乞伏曇達起身,將其鎮東將軍貶為振威將軍。
雍軍如此強悍遠超出乞伏熾磐的預料,接下來就要麵對雍軍的報複了,乞伏熾磐接連撤回進攻吐穀渾和北涼的軍隊,集結於襄武、首陽、狄道三條防線,準備與雍軍展開拉鋸、迂回戰。
仇池國信使告知擒獲雍軍大將蒯恩,正送往枹罕城。乞伏熾磐眉頭舒展,笑道:“有蒯恩在手,可與楊安玄講和了。”
派出使者前往長安和建康請和後,乞伏熾磐感覺並不保險,派使者前往北涼與沮渠蒙遜罷兵,又命尚書令麹景為使出使夏國,與赫連勃勃結盟,共同對抗雍軍。
赫連勃勃與雍軍交戰兩次,對雍軍的戰力有所了解,夏國東麵是強敵北魏,南麵是北雍州,安定郡丟失,縱橫馳騁之地受到擠壓,對於西秦派使結盟,自然欣然同意。
起先,赫連勃勃迫於雍軍的壓力已經先行派禦史中丞烏洛孤為使,與北涼沮渠蒙遜結盟,沮渠蒙遜派其弟沮渠漢平前往夏國王帳締結盟約。緊接著赫連勃勃派使者繞道柔
然前往北燕國主馮跋在龍城盟約,共同對抗北魏。
北魏境內天降大霜,天氣極為乾旱,百姓發生饑饉,國庫空虛,拓跋嗣召眾臣商議度荒之策。
特進周澹建議,除了鼓勵農耕外,讓百姓前往定州、相州、冀州(北魏)一帶就食,向(北)燕、夏國、晉國發動戰事,搶奪糧食。
博士祭酒崔浩認為,國庫少糧,(北)燕與夏國結盟互相呼應,柔然在北虎視眈眈,一旦戰事不利則禍不可及。
東晉宋公、雍公正在內戰,宋公掌控朝堂,不如向晉國借糧,宋公為求北援,必然答應,等度過荒年,平定了夏國和燕國,再向晉用兵不遲。
拓跋嗣欣然道:“此議正合朕意。”
於是命八公之一任城侯嵇拔為正使,崔浩為副使出使晉國建康,請求結盟借糧。嵇拔之妻華陰公主拓跋清久慕南朝風流,請求隨夫出使,拓跋嗣奏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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