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慶之見夏軍持盾排成一列而來,眉頭一皺,看來夏軍亦有所防備。
看到夏軍步卒衝至三十步外,沈慶之高聲下令道:“弓箭手,射。”
箭隻騰空而起,大麵積地朝著夏軍灑落,夏軍將盾牌拚成巨大的盾牆,擋住了絕大多數箭隻。
盾牆緩慢地向前移動,箭隻“篤篤”地落在其上,盾牌上很快布滿了“蝟”刺。
沈慶之見箭射的效果不佳,喝道:“弩箭衝散盾牆。”
最前列的盾兵往左右閃開,有兵丁將床弩往前推出,隨著“崩崩”的弦響,一隻隻鐵弩箭帶著尖嘯紮
向夏軍的盾牆。
強弩激發的鐵弩輕易地刺破盾牆,餘勢穿透盾牆後的夏軍,片刻之間夏軍的結成的盾牆便四分五裂。
“再射”,隨著一聲令下,無數箭矢再度騰空朝十餘步外的夏軍落去,這一次夏軍傷亡慘重,屍橫遍野。
一陣箭雨後,沈慶之發現夏軍陣型散亂,後麵的輕騎已經往前壓進至六十餘步,下令將準備的火箭櫃推出,每個火箭櫃中有百隻火箭,點燃後一窩蜂朝前射出,即便夏騎有所準備,仍免不了一通人仰馬翻。
趁夏軍亂成一團之機,沈慶之躍馬揮刀向前殺去,身後雍軍猶如決堤的洪水朝前奔湧。
此時,楊安玄率領四千輕騎抄到夏軍後部,與赫連滿所率三千斷後的夏騎戰在一起。
夏軍知道已至生死關頭,變得凶狠異常,根本不遮擋劈開的鋼刀,而是徑直將自己手中刀劈向雍軍。
楊安玄發現夏軍有如瘋狗,再這樣打下去殺敵一千自傷八百。號角傳達軍令,結陣卻敵,按照平日操練,五人一夥互相支援,再有夏軍打算以傷換傷,旁邊的袍澤便會替為遮擋。
夏軍的攻勢被雍軍扼住,很快便成了強弩之末,楊安玄指著不遠處瘋狂怒吼的赫連滿對俞飛道:“子壯,射死那小子。”
俞飛抽箭在手,瞅準時機一箭射出,冷箭直奔赫連滿的眼睛。
“王子小心”,身旁親衛發現射來的冷箭,挺身擋在赫連滿身前。箭隻射中那名親
衛的肩膀,鮮血飛濺而出,落在赫連滿的臉上。
不等赫連滿作出反應,第二隻箭又奔他的咽喉而來,赫連滿連忙低頭躲避,箭隻從頭頂處帶著勁風掠過。
赫連滿不敢抬頭,直接趴在馬項之上,雙腳蹬鐙,策轉戰馬朝遠方奔去,身旁的親衛緊緊護佑著他往北馳去。
楊安玄高聲呼道:“胡酋逃了,殺!”
夏騎見勢不妙,紛紛隨著赫連滿朝北而去,楊安玄逐出裡許,率領輕騎朝赫連璝所部殺去。
赫連璝正與沈慶之殺得難分難解,身後一陣大亂,雍軍輕騎從後麵殺至,左右兩翼的輕騎聽到號角聲全力往中央合圍,除了見機不妙逃走的夏軍,赫連璝所率的六千餘人包圍在中間。
楊安玄沒有急著殺進重圍,而是帶著輕騎圍著困在中央的赫連璝所部繞圈,有夏軍逃出便上前斬殺。內圈的夏軍越圍越緊,赫連璝接連組織了幾次突圍都無功而返。
雍軍在外圍用弓箭、強弩朝裡麵發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斷有夏軍倒地。眼見突圍無望,赫連璝與王買德商議投降。
王買德苦笑道:“殿下,愚可以降,雍公亦有可能接納,可是殿下貴為夏國太子,降雍之後該如何安身立命?”
一席話說得赫連璝啞口無言,王買德看著四周的夏軍道:“被困的將士尚有五六千數,即然無路可逃他們也會生出決死之心。破釜沉舟或有反勝之機,正所謂哀兵必勝也。
”
赫連璝吐了口唾沫,道:“王將軍說得不錯,傳令三軍,拚死突圍。”
淒厲的號角聲響起,夏軍如被困的猛獸般開始朝四麵八方衝去。
為避免傷亡,楊安玄下令放開東麵讓夏軍逃走,雍軍則從另外三麵用箭矢、長矛驅趕著夏軍奔向東,圍三闕一。
雖然知道雍軍在等他們疲憊不堪時再從容收拾,但有一線生機夏軍仍拚命地朝東奔去。那些沒有戰馬的夏軍奔出幾步見雍軍追來,索性扔了兵器跪在地上請降。
楊安玄緊盯著裡許外一群夏騎,這夥夏騎約莫有五六百人,估計夏太子赫連璝就在其中,若能將他擒住,定能大大地打擊夏軍的軍心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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