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不肯說?”
“不著急,老夫會的手段多著呢,區區二品武夫,在你死之前,肯定能讓你張嘴說話。”
趙歸嘴上說著不著急,實際心急如焚。
從昨晚燒了那個全是女性內衣的倉庫開始,趙歸右眼皮子就瘋狂跳,跳到現在沒停下。
尤其是半個小時前,強烈的不安籠罩心頭,莫名有種被洪荒猛獸盯上了的心悸感。
直覺告訴趙歸,他現在很危險,得趕緊離開東海市!
在過去五十年裡,這種突如其來的直覺幫趙歸逃過了至少十次必死之局,這次他也打算遵從本心,所以才想要找陳刀兌現承諾,然後逃離此地。
隻是陳刀不見了蹤影,答應的寶貝也不知道在哪裡。
即便知道陳刀來自燕京陳家,背後站著一位九品大武宗,趙歸還是將陳刀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遍。
“說!”
不安感愈來愈烈,趙歸右手掐住王陽脖頸,將對方舉至懸空,寒聲道:“快說,否則老夫殺了你全家老小!”
“呃——”
窒息讓王陽臉色漲紅,在絕對實力麵前,連掙紮一下都是奢望。
當趙歸手上力氣鬆了些許,王陽大口喘息空氣,求生本能讓他不敢再有分毫保留。
“四季堂!刀哥前天帶人去了四季堂,然後就再沒有回來,趙前輩饒命啊。”
“四季堂,那是什麼地方。”
“一家藥店,店主叫謝春風。刀哥覬覦店主美色,結果被她師弟秦守攔住了,然後……”
明白事情始末。
趙歸忍不住罵道:“那陳刀簡直是白癡,早點親自出手把謝春風擄回來,哪還有這麼多事,非讓你這廢物去。”
王陽一聲不敢吭,刀哥若什麼事都親力親為,那還出錢養他們這些小弟做什麼。
“陳刀空有家世背景,沒有腦子。既然沒回來,那大概率是……死了。”
趙歸隨手將王陽扔到一旁,嫌惡道:“真是晦氣。”
“確實晦氣。”
酒吧二樓欄杆處,傳來一道聽起來格外懶散的聲音。
趙歸軀體僵硬,二樓有人,他竟然沒有發現。
近乎本能般捏碎藏在袖中的保命符籙,身影化作一道閃電竄向酒吧角落的安全門,隻是五顆骰子從二樓飛射而來,速度比趙歸更快!
這五顆骰子如同有意識,不論趙歸怎麼躲,總有一顆骰子會封住他的退路,可偏偏又不主動進攻。
這種貓戲老鼠般的極致屈辱,讓趙歸喪失理智,試圖衝上二樓拚死一搏。
然而,他想多了。
僅是霎那間,四枚骰子貫穿了趙歸的四肢筋脈,還有一顆骰子懸浮在趙歸眉前,像是一顆高速旋轉的子彈。
隻要一個念頭,就會貫穿腦袋!
這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戰鬥,從開始到結束不過幾個呼吸,讓趙歸清晰認識到了雙方的巨大差距。
他死死盯著二樓的人,慘然道:“閣下究竟是誰,我們無冤無仇,為何這般折辱老夫!”
“既然無冤無仇,那你為什麼要燒我老婆倉庫的貨。她心情不開心,我也跟著不開心。”
秦守越過欄杆,從二樓一步踏出。
並沒有墜落地麵,仿佛腳下有看不見的階梯般,隨著他的步伐一步步向下。
“踏空而行!”
趙歸頭皮炸裂,一副見到鬼的表情,即便是七品武宗也做不到這般輕鬆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