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長街。
王安跟許典坐一輛車。
王安不時回頭:“怎麼辦?咱要不要下車安慰下顧哥,那可是十萬兩啊!”
許典搖頭:“五萬兩,還有五萬兩銀票,在我這!”
“五萬兩也不少,也不清楚該死的楊家大傻蛋跟顧哥,做了什麼交易,不會是跟咱們的生意有關係吧!就這樣被人搶了,俺都不甘心,要不咱們報官吧!”
許典撇他一眼,無奈搖頭:“楊三少爺他爹就是同知,你去報官,說不定就是他收的訟書!”
“那怎麼辦?咱們就忍了?”
“我相信顧哥,他讓我拚命,我絕對上去拚命,他要是沒說話,那我就安靜待著!”
兩輛空馬車,停在周家小院。
推開門,周大顧徑直進入房間。
王安跟許典相視一眼,無奈搖頭走入房間。
朱小五靠在周大顧窗戶口,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能跟你交流一下嗎?”
“睡吧!明白,還有更大的熱鬨要看!”
“我清楚,但我腦袋都快想破了,我真看不出來你要乾啥啊!周大顧!”
朱小五痛苦地捂著頭:“每當我感覺自己的大腦,跟你站在一個台階的時候,一抬頭卻發現你已經到了五樓!”
“顧哥,求求你了,告訴我你到底在乾什麼吧?”
周大顧打開窗戶,他臉上表情很奇怪,並不是傷心,或者遺憾。
而是在憋笑!
“哈!嗯!睡吧,明天說!明天說!”
月兒露出,卻被不知道從何來的笑聲,嚇進雲端。
日出,又是一天。
周大顧早早出門。
走在府學中街上,平日裡見他不打招呼的商販,也開心露出笑臉:“周鳴州好!周鳴州俺也有點閒錢,不知道你的生意,俺能不能!”
“唉!咋不理人啊!”
“什麼書生,就是個臭扒皮,有了掙錢的生意,就不理咱們這些窮人了,慶幸,俺前幾日沒有瞎了眼,跟你做生意!”
他身旁的小販拉住他衣袖:“嗨!彆怪他不理你,你聽說了嗎?”
“聽說啥?”
“那掙錢的生意,其實不是周大顧的,是楊家的,他周大顧,隻是楊家人推出來的掌櫃的,楊家人知道他辦事不利,把他的掌櫃的給下了!”
“這些窮酸秀才,也就能乾些掌櫃的事了,你聽誰說的!”
“我們家在猛虎幫有親戚,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現在這生意還能投嗎?我可聽說,有個書生投了一百五十兩,那第二天就到手二百兩兩!這不比咱們每天累死累活掙錢!”
“肯定能投啊!我聽說,楊家少爺準備打開門做生意,不藏著掖著了,店就在城南!”
“也是,楊同知是個好官,有好事肯定想著我們這些窮苦百姓,跟他們這些假裝清高的秀才就是不一樣!”
“我準備去投一筆,你去不?”
“傻子才不去!”
周大顧垂頭喪氣走進府學大門。
他一進來,就被書生圍著。
“周鳴州,我們想了,昨日是我們衝動了!”
“對,我們三人湊了十兩銀子,你看能不能再讓我們投一筆!”
周大顧垂頭,長歎一口:“唉!”
“周鳴州,到底怎麼樣,您開口,您要是心裡放不下,咱們給你磕頭道歉都行!”
劉三在課桌前大笑:“你們還不清楚?”
“清楚什麼?”學子們向他看去。
“這生意本來就不是周大顧的,是楊家的,他隻不過是幫楊家打理,前幾日借錢也不過是借機入股,現在被楊家三少爺知道了,奪了他的權,這生意不再是由他負責了!”
牛儒賢站起兩個眼睛真跟牛眼一般:“啊!周鳴州,這是真的嗎?”
周大顧搖頭歎息:“不是,生意本來是我找的,可楊家勢大!”
“我昨日得了多少錢,你們也是清楚的,他找到我生意來源,把我的生意給搶了去,現在人都不跟我合作了!”
“我倒是想把控生意,可我隻是一個軍戶家的孩子!”
“唉!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學子們麵麵相覷,在周大顧麵前,彎曲的腰身逐漸直起:“啊!原來是這樣,那這門生意,現在跟你沒關係了?”
“那咱們還求你乾什麼!咱們要想投,應該去找楊家啊!”
“可楊家勢大,也不清楚會不會看得上,咱們這三瓜兩棗,萬一他不讓咱們投,該怎麼辦?”
劉三搖頭:“不會的!楊三少爺開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