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聽了,怔怔不語。
袁熙轉身離開,說道:“你留在這裡好好想想吧,我要是能及時趕回來,會讓你在陣前和田楷見最後一麵。”
“黑山賊正經幽州,往易京趕來,他們所到之處,必然是抄殺劫掠。”
“公孫瓚不願意去救幽州百姓,那就由我來救。”
田豫呆呆站在營帳口,看著袁熙發號施令,調兵遣將,兵士們忙碌地跑來跑去,將輜重糧草搬到車上。
很快便到了第二天一早,出發的日子到了。
田豫見袁熙上馬,準備帶兵離開,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他知道錯過這次機會,說不定就沒下次了,出聲道:“豫請得一馬一刀,助公子擊退黑山賊,以償幽州百姓之苦。”
此話一出,在馬上的趙雲太史慈,包括孫禮,都鬆了一口氣。
公子真能忍,也真能忽悠啊。
田豫的本事,他們這些何其交過手的是深有體會的。
這種文武全才之人要是就這麼被殺,確實太可惜了。
偏偏田豫極難說服,袁熙明著看很不在乎,其實是處心積慮摧毀田豫的心理防線。
經過袁熙一頓忽悠,把田豫看重的公孫瓚和曹操的黑點放大猛踩,才動搖了田豫的信心。
關鍵袁熙說的全都是事實,田豫想了整夜,越發覺得,難道自己這些年來走錯了路?
到得這一刻,他才下定決心,他要好好看看,公孫瓚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袁熙哈哈一笑,翻身下馬,握住田豫的手道:“我會讓國讓兄看看,我是什麼樣的人!”
“若有那一天,國讓兄發現我是假仁假義,心口不一之人,隨時都可另投明主!”
趙雲太史慈孫禮三人同時浮起一個念頭。
得了吧,就公子那黏糊勁,隻怕田豫上了船,再想脫身就難了。
袁熙帶軍開拔,卻碰到袁譚出來給自己送行。
袁譚帶的兵多,所以需要準備的事情也多,因為要比袁熙晚一天出發。
他和袁熙並轡而行,出聲道:“二弟,此去一定小心。”
“畢竟你帶的兵少,要是出個差錯,是我袁氏一大損失。”
袁熙聽了,欲言又止,袁譚知其意,開口道:“不管怎樣,二弟都姓袁,袁氏不是你的敵人。”
“我不希望有一天和二弟反目成仇。”
袁熙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這點事情不落到自己頭上,是不會明白其中感受的。
自己是有意被過繼,而袁譚是不情不願,後世為此和袁尚反目成仇,打得不死不休,甚至還投靠了仇人曹操。
結果兩兄弟打生打死,將冀州內耗一空,最後兩人誰都沒有好下場,袁尚逃跑,順道還坑死了在幽州打醬油的袁熙。
隻能說這種結果,當初袁譚被過繼的時候,誰又能想到呢?
袁熙不想做被大勢裹挾的棋子,他要坐在棋盤前麵。
想到這裡,他拱手拜彆袁譚,哈哈一笑:“兄長的話,熙謹記在心!”
他一揮手,趙雲太史慈等人跟了上來,帶領兵士們奔向幽州。
撲哧一聲,麴義將馬槊狠狠通入敵軍騎兵腹部,槊尖貫穿了對方背部,帶出了一蓬血花。
巨大的衝擊力將對方從馬上頂飛到空中,對方長聲慘嘶,竟然時間沒有死去,他在空中雙手緊緊握住長戟,竟然想把麴義也帶下馬來。
麴義麵色一冷,把手一抬,戟尖朝下,將那人頂到地上,借著馬匹的前進之勢,將其在地上拖行了起來。
那人在地上慘叫著被拖了十幾丈遠,才頹然鬆開雙手死去。
麴義把手一抖,戟尖從對方屍體上抽出,他雙臂抓住戟杆,朝天舞了個圓圈,帶著戟尖上的鮮血四散飛出。
他對兵士們大吼道:“今日有死無退!”
黑山軍這一路約有兩萬多人,從太行山北部出現,圍住了北新城,至今已經好幾天了。
出乎黑山軍將領意料的是,他們本以為這麼多人,隻要稍稍攻城,北新城會馬上投降。
結果北新城防守得極為老練,讓黑山軍圍城數天都毫無建樹。
麴義看著黑山軍騎兵不斷向著自己帶的百十騎兵圍了過來,歎了口氣,心道公子這人真是絕情,一代新人勝舊人,找到了趙雲太史慈,每次都讓自己留守。
雖然麴義知道自己去易京,容易被人發現破綻,真要是被人皆穿真麵目,隻怕袁熙保不住自己。
不過他還是很有怨氣,這仗打的憋屈,對麵士兵很是一般,偏偏人太多了,而且足夠無恥。
黑山軍竟然驅使自己百姓在前麵攻城!
麵對在城下負土的老幼婦孺,北新城的新兵們守城時出手多有猶豫,導致一度陷於被動。
麴義看不是辦法,這樣下去,士氣便會低落,隻得帶騎兵衝擊敵方,以此提振士氣。
沒想這正中對方下懷,對方等的就是他出城。
此刻敵陣之中,兩員大將向麴義拍馬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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