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之後,他便和袁紹斷絕父子關係了。
他轉向袁紹,躬身道:“拜見家主。”
袁紹張了張口,最後隻是微微點頭,說道:“賢侄不必多禮。”
袁熙感到身體有些僵硬,但又有些輕鬆。
從此之後,他不再受到袁紹的庇護,但同時也少了一條枷鎖。
不過他現在是個孤兒,婚事可以自己說了算了。
他轉過頭,看向心思各異的眾人,他明顯看到,袁尚嘴角露出一絲意義不明的笑容。
袁熙上前捧起袁基的牌位,端端正正放在胸前。
之前袁基這一支絕後,牌位寄放在袁氏祠堂,如今既然袁熙續上了這一支,便要將牌位帶回去供奉。
他邁出祠堂,走到院落裡,那邊早已經占滿了人。
除了袁紹的謀士將領外,袁熙的人也都到了。
趙雲,太史慈,郭嘉,田豫,孫禮,雖然看上去人不多,但放在後世來看,誰也不敢小視這股力量。
眾人見到袁熙出來,紛紛上來道賀,現在袁熙的身份,不再是袁紹庶子,而是太仆袁基嫡子,安國庭侯的繼承人!
算來袁基還是袁紹和袁術的兄長,無論從輩分還是身份來說,都不容小視。
同時眾人也紛紛交口稱讚袁紹義舉,經此一事,袁紹起碼在明麵上洗去了袁隗袁基之死的汙點,至於眾人私下怎麼想的,那就無關緊要了。
而與袁紹部屬不同的是,袁熙部屬趙雲等人,明顯更有種如釋重負的神情,因為從此之後,他們便可以名正言順奉為袁熙主公,而受袁家的轄製也大大減少!
郭嘉的眼中,更是閃動著不一樣的意味,隱隱透出些野心的光芒。
袁熙向眾人微笑點頭示意,心中充滿了自豪。
這是他重生以來,所做的最為重大的一件事,為此他殫精竭慮,做出了許多努力和讓步,方才心想事成。
從呂布到曹操,從劉備到公孫瓚,從青州到冀州,從徐州到兗州,他親力親為,涉險境,上戰陣,浴血搏殺,讓出功勞,隻為今日改換門庭。
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接下來的一段時日,他可能要被分走許多應得的好處了。
果然到了次日,袁紹處便來人讓他過去,商議易京之戰後,授取幽州官職的事情。
袁熙趕到時,發現人整齊地離譜,不僅劉氏和袁譚袁尚都在,一眾謀士包括劉和竟也到了。
等袁紹說出袁氏對幽州的安排後,袁熙雖然早有預料,但有些官職人員還是讓他有些驚訝。
以至於袁熙一時間搞不清楚,到底袁紹是想幫自己,還是想壓製自己。
作為易京之戰前後的功臣,袁紹表麵上也沒有虧待袁熙,向那仍在逃難,不知在何處的漢庭上表,表奏袁熙為幽州刺史。
這代表袁熙就此有名號執掌幽州事務,雖然到目前為止,袁熙連一個涿郡的一半地盤都沒占據。
然後就是刺史副手官職,最重要的前幾個隻為,都沒給袁熙嫡係的人,全部安插上了袁紹的人。
治中從事許攸,彆駕從事兼兵曹從事沮授,簿曹從事劉和!
許攸實際是袁尚的人,這第一副手的位置,等於是袁尚在幽州安插的親信。
袁熙聽到這裡,心裡隱隱有所不快,要是換個清廉正直的人也就罷了,換成許攸這種人,不僅會大撈好處,還會安插貪腐親信,幽州豈不是要烏煙瘴氣?
至於沮授就更有意思了,這是明升暗降,讓沮授徹底淡出了冀州權力圈子,等於是被袁紹發配了!
怪不得沮授後期牢騷那麼大,看來袁紹早就打定主意削弱冀州士族的勢力,為袁尚讓路了。
當然,明麵上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幽州接下來將戰事連連,需要沮授這種戰陣經驗豐富的謀士坐鎮。
袁熙卻是心裡樂開了花,這是生怕我挖不動沮授這塊磚,還專門撬鬆了讓我挖?
這不是親爹,什麼是親爹啊?
然後就是劉和。
說到底,劉和這個身份實在尷尬,自從劉虞死了之後,劉和的利用價值就消失了。
但將其留在鄴城,袁紹又怕彆人非議他囚禁漢庭宗室成員,所以將這燙手山芋弄出冀州是最理想的。
這樣一來,幽州這地方,就成了邊緣人士的流放地了。
這就體現袁紹極為矛盾的心思,袁熙過繼之後,袁紹即想讓袁熙發揮作用,還同時要提防他,所以又安插了不同立場派係的人進去。
就像後世的官場一樣,將各懷心思的人放到一起,雖然不至於壞事,但也很難乾成大事。
腹誹歸腹誹,袁熙還是恭敬地低頭道:“一切聽從使君安排。”
袁紹也覺得這安排有些過分,但一個強大的幽州,目前並不符合他培養袁尚的步伐。
畢竟袁熙這一年來的表現,實在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也暫時行此權宜之計,委屈下袁熙了。
他開口道:“既如此,賢侄還有什麼要求?”
袁熙抬起頭:“回稟使君,我準備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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