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心有疑慮,因為逄紀對他來說極為重要,要是讓其出城,萬一
而且逄紀為什麼寧願推薦和其有過節的審配,也不推薦許攸?
袁紹咳嗽起來,袁尚連忙上去,掏出懷中絲巾,為其擦拭嘴角鮮血,此時袁紹突然想起一事,“城外怎麼樣了?”
雖然他將大部分血脈截住,但袁紹嘴角仍舊是不斷溢出鮮血,麵如金紙,奄奄一息,身體不住抖動,眼看就快不行了。
袁譚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他失笑道:“這必然是三弟詐我,好幼稚的計謀。”
逄紀沉聲道:“所以現在公子所能依靠的,隻有顯奕公子。”
一眾謀士聽了,紛紛應聲跪下,拜伏領命。
隻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袁尚手裡五石散的來源,這是袁尚的一塊心病,他害怕這件事情昭然天下,到時候自己背上謀害阿父的罪名,聲名儘喪!
現在看來,袁熙不會用這件事情要挾自己,但袁譚卻是肯定會的!
一眾謀士聽了臉色大變,華佗的話很清楚了,袁紹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偏偏是這個內憂外患的時候!
想到城外暫時被擊退的曹軍,城內城外對峙的袁氏三子,眾人就口中發澀,如今鄴城形勢之差,尤甚於黑山軍偷襲鄴城那次!
腳步聲響,袁尚提著長袍下擺,匆匆衝了過來,一眾謀士連忙上去,低聲解釋了情況,袁尚聽了,臉上更是驚惶。
“但是袁譚的到來成了變數,我現在不敢完全相信任何人,畢竟這關係這一城的人,我冒不起這個險。”
“而且他的侄子,可是有勾連曹操袁譚的嫌疑,我若用他”
袁熙心中已經猜到,袁紹怕是不行了,他也不答話,幾步上前,站進了一個吊籃裡麵。
袁譚臉色有些難看,跟著袁熙出了營,一路來到了鄴城下麵,但城門卻沒有打開,而是從城頭放下了兩個吊籃,許攸審配在城頭說道:“本初公有命,請兩位公子獨身入城。”
袁尚聽了一驚,忙道:“先生不可!”
從今往後,冀州就是自己和袁尚娘倆的了!
他一說話,嘴角的血便流了下來,袁尚忍不住哭起來,“阿父,我在這裡,不要說話了。”
劉氏跪在一旁,雖然臉露悲戚之色,但是卻掩飾不住眼中的喜色。
逄紀沉聲道:“此事非我去不可。”
兩邊掾屬皆是不敢插嘴,正在這時,有侍衛進來,說城中袁紹有命,讓兩人單獨入城。
“我唯一能依靠的,便是阿父,但是袁譚那廝顯然在裝糊塗。”
袁尚連忙道:“顯奕已經將曹軍擊退到黃河以南了!”
許攸不是更得阿父器重嗎?
他還在猶豫間,有侍衛飛速上了城頭,在袁尚耳邊悄然說了幾句話,袁尚聽了,臉色大變,連忙帶著逄紀下了城頭,坐上馬車便往袁紹府邸趕去。
divcass=”ntentadv”袁紹府邸裡麵,華佗正一臉凝重地給袁紹施針,他下手如風,在袁紹上身四肢連著下了幾十根金針。
“他造謠我暗害阿父,我邀其入城,他卻借口我彆有用心,明白這是行圍城之實,想要困死我!”
他開口道:“派人傳信,讓他們兩個單獨入城。”
“顯思還未到嗎?”
袁尚澀聲道:“我知道,我能進入鄴城,見到阿父,站在這裡,也是拜他之賜。”
袁熙正在和袁譚在營寨中唇槍舌戰,本來是兄弟的兩人,因為目的截然不同,說話間已經帶著不少怒氣和情緒,氣氛越來越緊張。
袁譚卻是由於這沒有動,他見袁熙盯著自己,不自覺轉頭,看向了身後的郭圖辛評,郭圖連連向袁譚使眼色,一邊微微搖頭,袁譚見了,猶豫起來,腳步逡巡不前。
袁尚愕然回頭,卻見劉氏低頭看著地板,這才反應過來,回頭看向袁紹,咬緊了嘴唇。
“他一直堅持先滅曹,再解決冀州的歸屬。”
袁紹聽了,手指微動,艱難道:“讓他們都進來。”
逄紀並未看到袁尚的神情,自顧自說道:“眼下曹營勢力,已經成了冀州的心腹大患。”
“我自董卓之亂,跟隨本初公逃出長安,助其去取得冀州,深感本初公知遇之恩,如今公卻病重,我說什麼也要將這場大禍消弭。”
“不然的話,公子和其的關係,應該比如今要緊密的多。”
“先生乃是吾之股肱,先生若是被其扣住,誰為我出謀劃策?”
“公子應該慶幸,顯奕公子雖然凶名尤甚,但他其實是個很念舊情的人。”
聽了逄紀的話,袁尚想到了自己的五石散,不由身體微微顫抖。
袁熙到了城頭,抬腳跨出吊籃,審配便迎了上來,低聲道:“馬已經備好,公子是”
袁熙回頭往城下看了一眼,發現袁譚還是站著不動,便回頭道:“不用等了。”
許攸見審配跟著袁熙下了城頭,又回頭看向城下的袁譚,心道這以後的事情,可是麻煩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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