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讓薑然開車,拉著我來到平房區。
平房區這個地方,曾經有著曆史殘留,某個死媽國家,在這裡做過慘無人道的試驗。
我拎著一個黑色的皮包,和新買的幾件衣服,薑然則是從後備箱裡,搬下了兩箱水果,和其他的禮品。
按照劉磊給的地址,我們找到了他家。
一進院子,就看到牆邊,立著兩個裝滿玉米的鐵架子。
院子內也乾淨整潔,小菜園子被白雪覆蓋,光禿禿的柳樹隨風搖曳,這一看就是正經的過日子人家。
我們來開房屋門,撥開厚厚的門簾,就看到眼前白霧蒙蒙的,那是廚房大鐵鍋做飯出來的水蒸氣。
白霧中,站著一位個子矮小的身影,也就一米四左右,被霧氣擋著看不清臉。
聽到有人進來,那身影從白霧中走出,看到我們疑惑的問道:
“你們是?”
我笑著說道;
“大嬸你好,您是劉磊的母親吧?我們是他的……同事!”
我注意到,劉磊母親麵容滄桑,雙手的皮膚乾裂,手指纏繞著醫用膠布。
劉磊母親一聽我們是同事,探探頭沒見到兒子的身影,疑惑的問道:
“哎,磊磊咋沒和你們一起回來呢?”
“嗬嗬,大嬸,磊磊最近忙,加班呢,他讓我們替他來看看你!”薑然接話道。
我和薑然一樣,都沒辦法告訴這個樸實的大嬸真相,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兒子殺了人,肯定經不起打擊。
而這一刻,我隱隱有些後悔,覺得不該讓劉磊去乾這件事。
劉磊母親非常熱情:
“你們彆站著了,趕緊進屋上炕裡暖和暖和,正好我剛做好菜,一起吃點飯!”
我和薑然本想推脫,但架不住劉磊母親的熱情。
而劉磊母親一邊將我們往裡屋帶,一邊笑著埋怨著:
“你們這兩孩子啊,來就來唄,還買東西乾啥!”
進了裡屋,我和薑然把東西放地上,兩人坐在炕沿。
我打開黑色皮包,將報紙包裹的十萬塊錢取出,遞給了劉磊的母親。
劉磊母親接過,打開報紙嚇了一跳:
“孩子,你給我這麼多錢乾啥啊?快拿回去!”
我按著劉磊母親的雙手,撒起了謊:
“大嬸,這錢是你兒子賺的!”
“劉磊在我們公司乾了一件大項目,這十萬是他賺的獎金,托我們給你帶回來的!”
劉磊母親聞言,抬手拍著錢,頓時抹起了眼淚:
“哎,這孩子命苦啊,得了尿毒症開始,就沒得好!”
“掙點錢也舍不得給自己花,都送家來了!”
“嗬嗬,大嬸,你放心吧,劉磊現在好多了,等他忙完這段時間,就回來看你!”我安撫道。
劉磊母親恢複了情緒,便在火炕上放桌子,兩道家常菜,一個酸菜燉土豆,一個炒韭菜端了上來。
吃飯期間,劉磊母親不好意思給我們道歉,不知道我們到來,總覺得招呼不周。
但這兩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常菜,我和薑然吃得卻是十分的香。
而我在這吃飯期間,也在心裡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吃完飯,我和薑然告彆劉磊母親離開,臨走前,劉磊母親還給我裝了五顆自己家醃的酸菜。
車上,我坐在副駕駛抽著煙,看著窗外被白雪覆蓋的黑土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