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夏蹙眉,一張小臉陡然清冷下來。
看著臉色染上幾分薄怒的顏夏,蒙方心尖兒一顫,到底不敢再多說什麼。
司景懷他惹不起,顏夏他照樣也惹不起。
蒙方苦著一張臉摸了摸鼻子,抬手委委屈屈地給顏夏指了一個方向。
“那,那邊。”
“好。”顏夏剛才還清冷的小臉立刻帶了笑,順著蒙方指的方向離開。
這間彆墅夠大,上千平的彆墅一共有三層,顏夏順著蒙方說的方向,最後在第一層的的走廊儘頭才找到司景懷治療的房間。
門沒有關嚴實,顏夏走到門口時就聞到一股從房間裡傳出來的中藥味。
她在門前頓了頓,而後才抬手推開房門。
走進門就看到司景懷正匍匐在床上,正在給他施針的就是白老爺子。
司景懷沒有發現顏夏來了,倒是白老爺子率先發現的。
他剛想出聲,就看著顏夏衝自己搖搖頭。
白老爺子立刻會意,也知道了顏夏的身份,於是便垂下頭繼續替司景懷治療。
而顏夏看著白老爺子手上明晃晃的針就那樣毫無顧忌地紮進司景懷的肉裡。
到底沒忍住輕咬了一下後槽牙。
這段時間,司景懷每天都要接受這樣的折磨。
在這個房間裡被紮上上百針。
想到這裡,顏夏就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捏住似的,難受的不行。
白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還沒有老眼昏花。
瞧見顏夏眼底心疼的不行的樣子,不由笑著打趣司景懷:“嘖,我瞧著你今天心情好了不少,剛才給你把脈的時候發現也雖然疲憊卻血氣通暢。”
“想來是心中的鬱結已經借解開了吧?”
司景懷閉著的眼微微顫了顫。
這段時間跟白老爺子相處了這麼久,又有之前的救命之恩在,司景懷對白老爺子的態度要比其他人柔和很多。
尤其現在心情好。
所以他輕笑一聲:“是啊,什麼都瞞不過老爺子您。”
白老爺子挑眉,笑著打趣:“你們年輕人啊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但你記住,任何時候平行靜氣,都是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的,懂了嗎?”
司景懷恩一聲:“知道了。”
紮下最後一根針,白老爺子拍了拍手:“好了,再過半個小時取了針就好。”
說完他掃了顏夏一眼,徑直走到一邊去擺弄自己的藥箱去了。
十分有眼色地將空間留給司景懷和顏夏兩個人。
而顏夏站在原地沒有動,一雙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盯著紮在司景懷身上的那些針上。
銀針在燈光下閃著白色的光,有種詭異的美感。
但顏夏卻在想疼不疼。
司景懷這樣一個天之驕子,每次躺在這張床上的時候又在想什麼呢?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
估計是昨晚太累的緣故,司景懷的呼吸逐漸平穩下去。
但等老爺子過去取針的時候他卻忽然驚醒。
老爺子詫異挑眉:“累了就躺這兒好好休息會兒,這麼著急做什麼?”
司景懷搖搖頭:“顏夏回來了在等我。”
“我得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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