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機會在那少年欽差在河邊感慨吟詩的時候,不小心推一把。
因為少年欽差不吟詩。
他分配完任務,居然在馬車裡睡著了。
睡的很熟。
有呼嚕聲。
他身邊有個背著鐵球的少年守著。
同時,也有一份詳細的治水疏章,送向了申國朝廷。
朝堂震驚。
“申河改道,生靈塗炭啊,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臣肯請皇上治那少年死罪,不會辦事,去辦事,才是真正的壞事。”
“申河千百年從未改道,此舉實在荒唐。”
“妖妃的養子,也是妖人,皇上實在是錯信了人。”
“王大人應該負全責,當初要不是王大人隨意舉薦,豈會發生這樣禍國殃民之事。”
“申學宮也有舉賢不能的過錯,皇上定要嚴懲這種事啊”
眾臣子吵的唾沫橫飛。
但是基本是上一致的討伐,甚至有要求嚴懲戶部的王大人。
此人舉薦不利,也不配為小皇子的啟蒙先生。
隻有戶部不吭聲。
工部的人跳的極其歡。
江南水患讓他們頭都抬不起來,現在終於有背鍋的了,而且不負眾望,背鍋背的很認真紮實。
隻是幾乎是被眾人指責,唾沫都快吐臉上了,王大人居然還是一點不慌張。
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模樣。
申皇看到亂糟糟的吵架,很是煩惱。
少年欽差寫的奏疏很好啊,他都看的明白,條理十分清晰,比以前工部那些人交上來的東西好多了。
工部交上來的治水策論,複雜又玄妙,他都看不懂。
看不懂也不好說,隻能含糊的過去了。
第一次能看懂,這群臣子居然說不行。
在智商這方麵,申皇還是相信他的的臣子們的。
這些人讀書讀一輩子了,沒道理不如一個少年。
可是現在結果還沒有傳來。
而且那少年是神佑的哥哥,自己若是治罪的話。
申皇想到了那個因為冷菜都會哭的孩子,很是糾結。
他最近滿腦子都是那少年,連宮裡接二連三的喜訊,也沒有讓他很開心。
要不是最近事情實在多,他都想把那孩子再喊進宮裡來。
不對,最近他哥哥們都去治水了,隻有他一人在山上,應該召他進宮才對。
申皇這樣一想,瞬間眉頭舒展開了。
昭和宮,小昭後拿著一份謄抄的奏疏,看的十分認真。
連小公主都走到跟前了都沒有注意。
小公主也從來不避嫌,看到母後看的奏疏,很是驚訝。
她沒有關心過申河是怎麼走的,因為她又不懂那些,關心也沒有用。
可是此刻看到這份和其他奏疏不一樣的東西,反而像是現代的公文。
條例清楚,每條標注一二三四。
甚至裡頭還有簡單的畫圖。
讓小公主震驚的是那圖。
她好像看過。
她見過的申河圖就是圖上改過的樣子。
她這才驚訝,原來申河是現在才改道的嗎
“母後,這是誰寫的,好厲害。”小公主好奇的問道。
小昭後不是純粹的後宮女人,自然也能看到這奏疏的厲害之處。
可是沒有想到,這份奏疏居然能讓自己那向來瞧不起天下人的女兒說厲害。
那大概是真的厲害了。
馬車門口,沒有多少人。
因為顯眼,其他人不會輕易靠近。
不過那個翹臀的,一臉泥的少年又來了。
“喂,要不要吃的”少年提著一個食盒。
小五搖了搖頭,掏出了自己行李袋裡的兩個黑饃饃,並且分了一個給少年。
少年嫌棄的看著黑饃饃,連連搖頭。
“你若是敢打開食盒,一會就會被人碎屍,不僅僅搶走你的吃的,還會吃你,這些人,都餓極了,他們沒有見過獅子頭。”小五舉著黑饃饃道。
少年接過了黑饃饃,委屈的坐在一邊,撕開一塊,用力的嚼,嚼了許久,居然有一點甜味。
比花樓的大餐,還甜。
陽光有些烈。
忽然轟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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