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酒,極香,也極其容易醉,在我們荊國賣的很貴,卻沒有想到是申國一個不喝酒的公主做出來的。”荊皇端著酒,深深的聞了一口,有點陶醉的道。
皇子雲想到申國,他好像沒有見過那個傳說中的公主,但是他見過神佑。
“這種酒極其浪費糧食,也隻有奢華的申國人才會做出來,不過把這酒埋進地底幾年,這味道,真的是神仙都不換。”
皇子雲不知道叔父為何和自己說了這麼多關於酒的話題。
他端起來,聞了一口,的確是十分清香,有一種特彆的味道。
“叔父為何這麼高興”皇子雲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因為申學宮完了。”荊皇對皇子雲並不隱瞞,畢竟皇子雲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皇子雲端著酒杯,頓了頓。
又把酒杯放下。
“為何”
“申國禦史參申學宮通敵謀反。”
皇子雲皺眉。
他覺得這有什麼用。
他聽神佑說過,申國的禦史就是野狗,看到什麼都想咬一口。
而且申學宮怎麼會通敵謀反,朝堂中有一半官員都是從申學宮裡出來的吧。
那不是等於整個朝堂都謀反了。
看著麵前皺眉的短發少年,容貌十分好看,像年少的自己。
隻是眼神裡更多了溫潤。
不夠凶狠。
“你不懂申國,申國是一個奇怪的國家,尤其是他們的官場,不能以常理測之,他們的禦史表麵上是反對申皇,監督百官,可是實際上還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去做事,隻是表現方式不同。禦史百官都上奏章,說明他們的皇上是默許這件事,說明申學宮肯定要完了。”荊皇一邊說,一邊喝了一口酒。
他是一口喝掉酒杯裡的酒,香爽的感覺入喉,隨即全身都熱起來,感覺很是痛快。
皇子雲沉默了。
他以前不擅長想這些事。
現在念阿彌陀佛的時間省出來了,他好像可以想的事情很多。
有點天馬行空,有點迷茫。
以前師父總是和他談佛理,談禪,談生死,談過去未來,就是沒有談眼前。
而荊皇,一般隻和他談眼前。
不說過去,也不說未來。
隻談眼下。
眼下的事情太多,太雜。
總是越想越不清楚。
但是還是得想。
他端起酒,輕輕的抿了一口。
很辣。
像是刀割喉嚨一樣,十分難受。
很想咳嗽,還是忍住了。
但是一張雪白的臉立刻刷的通紅,連手似乎都沒有了力氣。
皇子雲想起來師父曾經說過,喝酒也是一種罪。
因為酒總是能誇大人心中的念,有惡念,善念,貪念,怨念。
所以出家人嚴禁喝酒。
他喝了一小口,隻是覺得很難受,並沒有生出什麼念。
“申學宮不會完的。”皇子雲忽然開口道。
荊皇挑眉,搖頭。
“信念雖然好,但是事情就是這樣,誰也不能阻止。眼下就是如此,沒有例外。”荊皇不滿皇子雲反駁自己,但是也挺欣喜他會反駁自己,畢竟這樣才有年輕的感覺,至少鮮活,而不是隻會念阿彌陀佛。
皇子雲適應了喉嚨間的辛辣,又把剩下的酒,喝了一口。
一下子全身都如同著火沸騰了一般。
手腳都軟了。
人卻是亢奮的要死。
感覺至少要念一千句阿彌陀佛才能靜下來。
而且此刻,他特彆想神佑,特彆特彆想。
想她柔軟的身軀,想她香甜的味道,想她的黑發,想她的手。
果然,喝酒是會擴大人的念的,是愛念。
是癡念。
師傅沒有騙他。
他有點不舍這種感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也給荊皇倒上。
荊皇倒是哈哈大笑“你越來越像我了。”
皇子雲麵色潮紅,搖了搖頭。
然後噗通一聲,撲倒在桌子上。
荊皇驚訝的看著麵前這個居然喝一杯酒就醉倒的侄子。
好吧,真的不像自己。
忽然又想,一杯酒就能搞定,自己為何要用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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