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啞女阿榮的手碰到她傷口的時候,她的眼裡溢出了淚水,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放暗箭的人終究沒有抓到。
夜幕卻更深了。
公主隨行的宮女太監們,有的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因為擔心混亂,也沒有說。
總是要把第一晚熬過去再說。
神佑沒有換衣服,但是淨手了,因為要照顧哥哥,擔心自己手臟,會讓傷口嚴重。
馬車上。
哥哥半仰躺著,馬車沒有動,外頭也沒有風,因為發生了事故,所以讓大家早早安營紮寨休息,以免引起混亂讓有心人有機可乘。
剛剛那箭那麼近,所以說不定凶手並沒有跑,跑的隻是障眼法,也有可能凶手就在人群中。
當然一切都是一種猜測。
神佑看著哥哥麵色愈發慘白。
此刻沒有外人,她才整個人鬆懈下來,靠著馬車璧,手卻緊緊的抓著哥哥的手。
她從小就是哥哥照顧長大的,已經習慣了哥哥的存在,甚至沒有想過,若是哥哥不在了,那會是如何的一種生活。
不敢想。
剛剛猛的這樣一想,神佑隻覺得喘不過氣來。
真的。
她才發現,就算是當年進宮去救娘親,都是另外一種感覺。
雖然藍曦皇後是她的親生母親,可是畢竟是沒有朝夕相處的。
感情是相處出來的。
哪怕親生父母也是如此。
神佑在剛剛那一刻,實際是極其慌張的。
隻是她的性子,越慌張反而看著越沉穩,也許是反應慢,也許是習慣使然。
所以那一刻,她反而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一樣,親自施救,手都沒有發抖。
可是此刻,她靠在馬車璧裡,隻覺得全身的精力都像是消失了一般。
她不敢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哥哥,那將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
她還能走下去嗎
能走多遠
她以前很少思考,因為萬事都有哥哥幫她處理好,若是沒有哥哥呢
神佑的手緊緊的抓著哥哥的手,滿手心的汗,卻溫暖不了哥哥。
偏心之症是她隨口胡說的,她才發現,她有說謊的天賦,一點沒有磕絆,說的像真的一樣。
哥哥若是沒有醒過來,就會永遠睡過去了。
她知道。
在蠻荒白骨山上,見過這種受傷死去的人,中還是無毒的箭。
神佑靠著累了,緩緩的躺下。
她側著身子,躺在了哥哥身邊,望著哥哥。
她想,若是哥哥真的走了,她會怎麼辦
她會回申國,她會為哥哥報仇,她要殺人,殺人償命。
殺一個人不夠,沒有人能抵得過她哥哥。
那是從小照顧她長大的哥哥。
她要殺很多人。
她真的可以殺人。
她不介意殺人。
神佑滿眼殺意。
若是皇子雲此刻在神佑身邊,就會看到,這個女孩,此刻身上,火焰滔天。
熊熊烈火,能燒死一切,包括她自己。
她是一個身在深淵中卻一直有陽光照耀著的人。
鹿哥就是她生命的陽光。
如果會發光的太陽都不存在了,深淵,就隻剩下黑暗了。
她卷著身子,緊緊的握著哥哥的手。
地毯很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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