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國人在水裡很弱勢,好不容易救回來,自然要時時刻刻的守著。
“你想做什麼”荊皇沒有大聲扯著嗓子喊,隻是平靜的問道。
“我要殺死這個申國人,申國人都是偽君子都是騙子,就是他們害死我父親的。”枯木長河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說著說著就流淚了,眼淚沒有落下,在眼睛裡打轉,眼睛十分通紅。
“他救了朕,是朕的恩人。勝敗乃兵家常事,你拿他泄憤有什麼用,你父親在的時候,讓你多讀書,你不讀,隻會舞刀弄槍,戰爭不一定是真刀真槍死人,這次是我們輸了,你不好好反思,如何反敗為勝,如何為你父親報仇,拿一個局外人出氣,有什麼用。”
被訓斥的枯木長河沒有作聲,可是眼神還是不服氣,隻是低著頭離開。
荊皇搖了搖頭。
重煙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繼續坐在荊皇身邊。
倒不是他親近荊皇,而是此刻如同枯木長河態度一樣的人太多了,一個個看他都很凶惡,像狼一般。
重煙有點不自在。
實際上卻有點開心。
因為這種目光,之前都是申國百姓落在荊國人身上的,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反轉過來了。
不過對於荊皇說自己是救命恩人,重煙有點赧然,他沒有救荊皇,是荊皇先救了他,他隻是做了一個為人的基本準則的事情,可是現在卻覺得有些怪怪的。
這一次,陪葬了整個梨城的百姓,荊軍也死傷慘重。
如同這天空一般,陰沉沉的。
荊皇也受傷了。
傷的很重。
荊皇能感覺到自己的傷勢,看著陸陸續續出現的荊國士兵,他現在該做的是即刻回到荊國。
在異國他鄉,受傷的感覺很糟糕。
此刻天下都應該收到消息了。
荊皇望著天空,良久,忽然咳嗽了幾聲。
風更大了。
即使裹了很多衣服,很緊,還是覺得冷。
“你說朕現在應該如何”荊皇忽然開口問重煙。
這個問題這般的熟悉,以前申皇瑥在的時候,總喜歡這樣問,幾乎是遇到任何事情,都會這樣問一遍國師。
重煙總是給不出答案,因為申皇瑥其實已經有想法了,隻是需要反複的確認,所有不符合他想法的都會被否定。
上位者問問題,其實都不是要答案。
果然,就是荊皇也不例外。
他自己開口道“吃了大虧,肯定要討回這個臉麵,這會子帶著殘兵回到申城,恐怕昭華在等著我呢,男人都是愛麵子,可惜朕這次,注定要丟了這麵子了。”
第一次,荊皇對太後昭的稱呼,為昭華,太後昭的全名。
這個曾經他教出來的手下。
真的跟他很像。
這一夜很短。
還沒有睡多久,就被喊醒了。
荊皇帶著剩下的荊軍,繼續北上。
若是要快點到達荊國,必須穿過蠻荒,否則就要繞一大圈。
天氣極熱之後,又驟冷。
到了蠻荒邊緣的時候,天空再次降起了雪花。
荊國的士兵們,反而覺得歡喜,雪讓他們熟悉親切。
可是一些因為落水受了傷寒的荊國人卻因為這場雪,把生命永遠的留在了申國路上。
重煙不習慣雪。
他沒有得傷寒。
可是即將到蠻荒了,他卻很緊張。
師父還活著,就在蠻荒。
蠻荒邊緣有個沙漠,沙漠也白茫茫的一片,十分的美麗。
像是一片白色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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