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極了佑哥,甚至抓著佑哥的手,都覺得可以玩很久。
他不舍得睡著,睜著眼,想看佑哥看到天亮。
不過他就這樣抱著李南國,也抱著佑哥,很快就入夢鄉。
一場戰後,疲憊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理。
揮動無數次刀,殺死彆人,隻為了求自己的不死。
此刻眼前已經沒有活著的敵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有多累。
手都抬不起來,隻想癱軟在地上,永遠躺著,再也不用起來。
蠻荒境外,很涼。
昨日才下過雪,地上又濕又冷。
到了夜間,更是冷的凍骨頭一般。
血跡滲透到地上,也凝固了,一塊一塊的。
現場沒有怎麼受傷,還囫圇著的就剩重煙了。
荊軍裡會醫的人不多,他們一般靠僧侶治病。
不過行軍上僧侶很少,就是有,也在梨城全部消失了。
重煙成了隊伍裡醫術最高明的人。
荊皇主要是內傷,他也救治不了,但是很多外傷,他可以處理。
於是隊伍當中,重煙不停的移動。
他先選擇受傷最重的,血流不止的給止血,扭傷的給正骨,他也不是很會,但是咬著牙上了。
荊國人似乎都不怕疼,重煙看著都覺得疼,可是荊國人卻很能挺,最多疼的哼出聲,全都咬著牙,額頭青筋暴突。
有的甚至把咬在嘴裡的巾布咬破。
那日要殺自己的枯木長河也受傷了,傷的不輕,可是他卻是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他腿上有一塊肉被砍了好幾下,都砍爛了,那一堆肉爛乎乎的掛在皮上,裡頭深可見骨。
當重煙把那堆爛肉刮掉,像是在他的腿上挖了一個大洞一般,白骨森森可見。
可是他就那樣直挺挺的坐著,也不看重煙。
等重煙幫他包紮好,才發現,他已經疼昏過去了。
昏過去的枯木長河,沒有張牙舞爪,沒有怒目圓睜,就是個普通少年模樣,額前一縷頭發,許是疼的出汗,出濕了整個頭,貼著額頭,有點傻乎乎的模樣。
枯木春的手傷的也很重,不過他自己也會一些基礎救治,因為他是師妹同窗,重煙對他還是挺有好感的。
而且一路上也發現,枯木春和其他荊國人不一樣。
枯木春的手包紮好了之後,和重煙一起去救治彆人。
走了一圈把受傷的人都整頓一遍,天邊的啟明星都亮了。
一閃一閃的格外清楚。
重煙的帳篷是和荊皇在一塊。
他趁著天亮前,還能眯一會,天亮,應該就要北上了。
這一場戰爭,荊軍又死了一半人,受傷了大半。
重煙一躺下,幾乎就迅速的打起了呼,累的馬上就睡著了。
荊皇睜開了眼,看著身邊的人,把自己身上的厚毯子,往他身上扯了扯。
他稍微動一下,就咳嗽了起來。
擔心吵醒少年,他捂著嘴,悶聲咳嗽。
卻見少年睡的依舊很熟很熟,姿態都沒有變一下。
荊皇想,曾經阿薄半夜咳嗽的時候,是不是這樣就醒了,他睡不著了,睜著眼,等著天亮。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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