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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結束。
並沒有討論出一二三來。
但是氣氛已經有些古怪。
退朝的隊伍龐大,三三兩兩走成一堆,所以雪地上的足印也是層層疊疊,有些亂。
皇後回到了後宮。
卻沒有回鳳來殿,而是直接去了禦書房。
這樣的時候,禦書房多加了炭爐。
這場雪來的突然,使得本來就招災的熙國,災情更嚴重了。
當然天下都是如此。
禦書房很空曠。
平日大多數時候也是神佑自己在禦書房裡,對著高高的奏章,一本一本的看完,批注完。
熙皇總是陪著坐一會,就坐不住了,要麼逗皇後,要麼去做手工,要麼把皇後拉出去溜達。
他像是一個日冕一般,清楚的記得時間。
隻要皇後坐了半個時辰,就一定要拉她起來,有時候神佑看的認真,不起來,還會生氣。
他被罵了,也笑嘻嘻的。
可是今日,神佑坐的腿麻了,也沒有人來喊她。
那個女子的身影,依舊挺拔。
桌子上的燃完的香,挺立著一截灰,終究不堪重負,斷落下來,散開
此刻。
又是一場大雪,壓的荊國的道路都厚厚的高出了一尺多。
一腳踩進去,腿陷進去一半,走一步就要許久。
兩個還算年輕的男子,穿的算是暖和。
走在城裡的道路上。
整個荊城因為沒有城牆,被厚厚的雪蓋住,好像一夜之間褪去了繁華的外衣,又恢複了原始的麵貌。
如同一片雪白的原野。
走在前麵的男子,頭上戴著帽子,帽簷很低,把眼睛似乎都蓋住了。
後頭一個男子,下巴很尖,皮膚白皙,包裹著野獸皮裡,顯得整個人極其秀氣,有點像女子一般。
他身材也很纖細,個子也算高的,但是和他身邊的人一比,又矮了一些。
在荊國裡說起來,真的像是一個女子。
兩人後頭,遠遠的跟著一群人。
那一群人為首的是個少年,少年臉上有一道刀疤,雖然穿的厚,但是似乎並不畏懼這風雪。
雪打在他臉上,他甚至閉目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
他身邊有一個差不多年紀的人,他往日是枯木長河的朋友,至少狐朋狗友算得上的。
不過枯木長河自繼承了爵位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沒有以前好說話,變得更加瘋狂,跟他比鬥,打人的時候都是不要命的往死裡打。
現在跟他一起都有些怕怕的,不過他自熙國回來之後,又似乎不一樣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也說不上來。
隻是這樣風雪天,怎麼走都走不快,走的慢了,不說話就覺得很怪。
這時候看到前頭那個申國來的大巫走路居然自己把自己絆倒了,皇上把他扶起來,兩人攙扶著走路,粘哈連再也忍不住,捅了捅身邊的枯木長河道“他們說皇上不娶親,是因為皇上喜歡男人,那個申國來的大巫,比我們的姑娘還像個姑娘,聽說他們申國人,男人也喜歡男人,也能那個”
荊國人向來在這件事上很開放,男女歡愛,對眼了,往草地裡一滾,就能成好事。
粘哈連往日自然是什麼話都敢說,不過就在年輕的皇帝背後,他還是稍微收斂了一些。
新皇登基,最初麵臨的倒不是什麼謀權篡位,事實上,荊國此刻的場景太慘了,沒有人想接這個爛攤子。
新皇雲性子很好,平易近人,待臣子也極好。
荊國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最需要的是還是賑災,死人越來越多,若是朝堂什麼都不做,這個冬天過去,恐怕就要死一半以上的人。
但是如何賑災
難道讓朝堂中有錢人把所有錢糧發給貧民百姓
這樣最先應該給錢的應該是皇家。
荊國自立國初始,就是靠戰爭。
不停的征戰,不停的死人,又不停的有新生的人加入戰場。
每一個人都是在戰爭中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