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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酒都放在了地下室。
自從小洋樓被迫住進了傅雲朝幾人,那些寬敞的置放酒瓶的地方都成了傅雲朝的領地。順著淺白色的樓梯一路走至地下室,鐵門上掛著一串鎖,傅雲朝隨意看了眼便伸手一捏。隻聽見哢噠一聲鎖應聲而斷,咚一下掉在地上。
推開鐵門,地下室的燈光亮起,將眼前的一切都照得十分敞亮。
一排排的貨架上無數品種不同的酒安靜擺放著,一旁甚至還放著幾個個頭極大的木桶,見到陸予的目光看過去,傅雲朝帶他走到麵前,“葡萄酒,喝嗎”
頓了頓,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補充了一句“不過這是我媽釀的,度數很低,喝不醉。”
如傅雲朝所料,聽到喝不醉三個字以後,陸予目光一轉,立刻就看向了其他的酒。傅雲朝的唇角勾出笑容,但很快又被掩藏。他站在原地隨意靠在一旁的貨架上,靜靜看青年修長的身影在地下室穿梭,片刻後,陸予回到他麵前“喝這個嗎”
“我去拿杯子。”
酒液在玻璃杯中輕輕一晃勾出豔麗的顏色,陸予低頭抿了一口。在他眼中酒和飲料差距有點大,相比酒的苦澀他還是更喜歡飲料淡淡的甜味。舌尖沾著的那點酒令他微微蹙了蹙眉,卻在傅雲朝看過來時又迅速壓住了表情。
短短半個小時後,兩人嘗過的酒沒有十種也有八種。
都說喝酒怕混,容易醉。
但這句話在傅雲朝這兒似乎並不適用。男人黑色襯衫的領口微敞開,凸起的喉結順著酒液進入後喉嚨微微一滾。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漫不經心的誘惑感。偏了偏頭,視線落在陸予身上。眼前呈現的一切令他狹長的眼眸深邃了許多,像毫無星光的黑夜,一旦進入便會輕易迷失了方向。
陸予靠在他對麵的小桌子上,瓷白修長的手指還捏著玻璃杯,但似乎是因為太過用力,指關節有點泛白。他垂著眼眸,烏黑的發遮住了他的眼神。他大概是覺得有點熱,手指有些不耐地將衣服的領口扯開,下一秒襯衫上的紐扣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青年的動作一頓。
傅雲朝的舌尖舔過牙尖,低笑了一聲“阿予。”
“嗯”陸予抬起頭,露出一雙完全被春水浸過的桃花眼,眼中帶著潮濕,眼尾留著末淺淺的紅,他眯起眼睛,低聲問,“乾什麼”
語氣不太凶,甚至帶上了幾分不經意的柔軟。
陸予喝醉了。
但又好像沒醉。
傅雲朝抿了一口紅酒,低聲問他“阿予醉了嗎”
“沒有。”陸予回答。
他隻是
隻是覺得身體有點酸澀。
好像有什麼東西將他的精神和身體完全地剝離了,他的意識無比清晰,但他的身體卻酸軟不堪,他隻是想解開紐扣而已,但手腕用得力道太大,竟然直接把紐扣都扯落了。
陸予的身體好像醉了。
但屬於宅靈的意識還沒有。
像是為了證明這一點,他一臉認真的盯著傅雲朝,一字一字認真的道“我還能喝。”
在傅雲朝的印象中,一般喝醉了的人都會這麼說。
不承認自己喝醉了。
嚷著自己還能喝。
傅雲朝見過很多人酒後失態的模樣,光是一場宴會,那些來的時候還光鮮亮麗一身正裝的商人喝多了以後跪在地上哭訴,說著生意遇到了大麻煩,抱著人的腿求資金。甚至將自己帶來的女伴毫不猶豫地塞到對手的懷裡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但很顯然陸予是不一樣的。
青年即便喝醉了酒也努力繃出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唯獨泛紅的眼尾和潮濕的雙眼將這一切都儘數打破。他緩緩朝著陸予伸出手,斂下眼眸輕笑“走吧,我送你去客房休息。”
“我可以走。”
他推開傅雲朝的右手,將酒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哐當一下,杯子砸在了地上。紅酒濃鬱的香味瞬間揮散,刺激得陸予鼻尖微動。他皺著眉低頭看著已經碎掉的玻璃杯,下意識往邊上走了一步。隻是那一腳邁出的時候,腿軟得差點跪倒在地上。
幸而身旁的傅雲朝已經及時將手伸過來,攬住了他的腰。
微涼的手掌貼著青年纖瘦的腰,薄薄的襯衫如同不存在,那種肌膚相貼的感覺顯得格外真切。陸予抬起眼眸,身上微涼的氣息鑽進傅雲朝的鼻間,男人斂下眼,兩雙眼在此刻對視。
“沒站穩。”
陸予抿了抿唇,後真又很冷靜的說了聲謝謝。隨後也不管傅雲朝,推開他準備往前走。
傅雲朝在適當的時候拉住他。
幾次嘗試之後,陸予的表情終於冷了下來。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閉著眼睛輕輕喘了兩口,像是在自我冷靜。冷靜了大概十分鐘,他再次不死心地站了起來。但腿部的酸軟已經徹底席卷了全身,陸予一踉蹌,整個人朝著地上砸去。
但最後落入的不是地麵,而是一個帶著淡淡酒香的懷抱。
傅雲朝將他摟了個滿懷。
刹那間,衣服的摩擦聲,傅雲朝平緩的呼吸,還有心臟跳動的聲響都在耳畔交織在一起。陸予迷茫地眨眨眼,有些不合時宜的想原來陸予的心臟還會跳。
他下意識抬起頭,柔軟的唇擦過男人的下顎,片刻後隻覺得後腦勺似乎被一隻手按住,傅雲朝將他按在懷裡,輕易將他抱了起來。
“阿予,喝醉酒撒嬌的話,明天你醒來以後我可以當做不知道。”
“沒喝醉。”
“嗯。”
分外輕鬆地走出地下室,傅雲朝一路朝著二樓的臥室而去。陸予睜著眼眸,隻覺得視線愈發迷離,他眨了眨眼睛,眼尾有淚珠不自覺的掉下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低聲喊了句傅雲朝。
男人應了一聲,問他“怎麼了”
陸予無意識地將臉埋在男人的脖子裡,唇貼著對方大動脈的位置,仿佛都能感覺到血液從中經過而響起的汩汩流淌的聲音,他含糊不清的說了句“你贏了。”
傅雲朝啞然失笑。
預言家和楚魘的耳力都好得出奇。
地下室發出的叮鈴哐啷的動靜,杯盞掉落在地清脆的聲音,以及後來明顯比一人走動要沉重些許的腳步聲都清晰地落入了耳中。
預言家靠在房間的沙發上,目光認真的搜索電腦上的各類片子,最後整理到一個文件夾,果然地發給了傅雲朝和陸予,一人一份。
希望他的兩位主人知道準備工作很重要,事後清理也很重要。
唔
至於中間發展,需要多看多練多研究,一時著急不來。
綜上所述,這些視頻總是能有機會用到的。
第二天陸予從床上醒來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他沉默地眨著眼,視線不斷在周圍的環境設施上掃過,最後緩慢地確認這裡不是他的房間。從床上坐起來時他的四肢還帶著酒醉後的酸軟,翻身下了床,一旁的桌子上放著乾淨的衣服。
陸予洗過澡,目光掃過浴室。
這裡有牙刷,有各種洗漱用品,足以證明這的房間是有主人的。毫無疑問,是傅雲朝的。
他想著,解開了寬鬆的襯衣,正要換上乾淨衣服的時候,目光卻在腰窩處頓了一秒。隨即低頭愈發認真的看去。
好像有點紅。
上麵留有一道顯眼的掐痕。
陸予抿了抿唇,默不作聲地換好衣服下了樓。令人意外的是,此刻的客廳內並不是隻有傅雲朝一人在,還有有過一麵之緣的傅鳴以及身旁模樣看上去消瘦了很多的傅毅。
當看到陸予出現在樓梯的轉角口時,傅鳴似乎看上去有點意外。隨即衝他笑了笑,就像普通家庭的長輩對小輩說話一般,麵上露出慈祥,笑道“是小陸啊,好久不見了。”
一旁的傅毅卻瞪大了眼眸。
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陸予,儘管前段時間陸予總是出現在微博熱搜上,他在意外中也見過一兩回。當時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指著陸予的照片笑,還有些陰陽怪氣的調侃“毅少,你爸對傅雲朝太好了吧給傅雲朝找的對象這也太好看了。看這架勢以後指不定還是個大明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