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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砰嚇得欒遊仙又是抱緊腦袋,他畏畏縮縮在那,不敢直視卓樂峰指過來的槍口。實際上,之前卓樂峰確實以為這是一個狠角色,可這般作為後,卓樂峰相信這背後恐怕會有哭笑不得的故事。
在被卓樂峰恐嚇後,欒遊仙不敢造次。他隻能將一切原原本本的複述。
原來九年前的那起案件就發生在他家附近,且欒遊仙也親眼目睹了現場慘狀。但是在欒遊仙的內心,他並沒有多少同情受害者,反而對凶手的狠投過去很多莫名的關心。他那時膽小怯懦,因為長相原因還被人嘲諷。借了這個案件,再加上之後風傳有食人者出現,欒遊仙就常常把自己幻想成吞食屍體的厲鬼。
這些年,他一直這樣自我暗示,以至於他已經相信自己就是食人者,且當年是他吃下了受害者的內臟器官為此,他還故意讓自己的形象變得粗獷,便常常以絡腮胡子見人。殊不知,真正的食人者有強烈的主觀情緒,且對自身形象一般很在意。所以,很少有食用器官者會以絡腮胡子見人。
剛剛卓樂峰見到欒遊仙時,就對欒遊仙的形象感到好奇,再加上他言行舉止,卓樂峰總感覺透著一股裝腔作勢。如今試探逼問後,一切都如卓樂峰所料。
根據欒遊仙自己交代,後來,欒遊仙認識了滕天華,為了吹噓自己,且為了讓滕天華刮目相看,他故意對滕天華暗示自己就是九年前的食人者。卻沒想到,滕天華對食人現象非常感興趣,竟然很快和欒遊仙越走越近。隻是,滕天華還沒機會吞食人類器官,他隻是在欒遊仙的慫恿下食用動物器官內臟,以此來滿足他變態的心理。
“滕天華為什麼對內臟器官如此感興趣”卓樂峰有些好奇,“他有沒有對你說原因”
欒遊仙道“他沒具體說,隻是暗示過,他可能曾經受到過某種驚嚇,隨後,他就對類似食人者和吸血鬼之類的東西非常感興趣。”
“還有這種事情”卓樂峰若有所思,“所以你吹噓自己是食人者,結果讓滕天華對你器重。你自己都相信自己是個狠角色,於是和他一起參與設計了殺人分屍接著啃噬內臟器官的過程。很好,現在物證就在這裡,如果你做人證,那滕天華就一定玩完了。”
“你讓我指證滕天華不不不”欒遊仙不斷擺手,“我不會指證他,我不會指證他。他已經瘋了,他肯定會殺了我。”
“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我”欒遊仙咕嚕咽了一下唾沫,當下不知道如何回應。
他在卓樂峰麵前徹底漏了陷,也根本沒有其他退路。此刻他可不能左右,主動權都在卓樂峰手裡。
哀歎一聲,欒遊仙哭喪著臉繼續道“其實我也沒想到滕天華那麼瘋狂。本來我一頓吹噓,隻是為了他對我刮目相看,結果他竟然真的要殺了安北光,不僅要取代安北光的地位,還要嘗試真正的食用人體器官。我當時已經騎虎難下,隻好硬著頭皮和他設計了過程。因為我一開始就對他提及過九年前的案件,再加上他在西嶽街本來就有一個落腳點,所以他決定就把作案地點選擇在西嶽街。當天晚上,他讓爾旬陽帶著安北光去往彆墅。途中趁著劉聖依洗澡。他和爾旬陽一起將安北光打暈劫走。隨後爾旬陽送劉聖依回酒店,而我開車帶滕天華來到這邊。”
“這個停車場的管理者是你父親,但是我猜想,真正買下這裡的人是滕天華”
欒遊仙點點頭“確實是滕天華出的錢,買下這個停車場管理權,然後以我父親的名義在管理。隻是這裡的很多操作都是我和他來進行,包括這個地方,也是滕天華和我一起弄得地下室。本來一開始我以為滕天華隻是有點極端,卻沒想到他真的是個瘋子。我發誓,我隻是幫忙開車,但是從頭到尾,我都沒碰安北光。是滕天華殺了安北光,且親自分屍割去器官。”
“你是幫凶,這個責任跑不掉。還有,據我所知,你還是一個電子控。我想涉及到的監控攝像頭操作,也一定是你所為。”
欒遊仙已經被徹底拔乾淨,再加上他確實慫了,他已經沒有秘密隱藏。和滕天華的相處讓他很難受,也覺得自己會隨時露餡。可他隻能硬撐,以免滕天華喪心病狂殺他滅口。隻是,讓他指認滕天華,他又不敢。
卓樂峰不管了,他一把抓起欒遊仙就走出地下室。現在已經是早上十點半,卓樂峰的時間所剩無幾,他隻能將欒遊仙帶到吉祥茶館,才能為自己一家洗脫嫌疑。
“你隻要說了,我保你不會被滕天華騷擾。畢竟那家夥玩完了,他沒機會動你”
“你是不知道,滕天華真的心理變態。我擔心他一時半會完不掉,肯定不會放過我”
欒遊仙還在喋喋不休,這讓卓樂峰很厭煩。他將欒遊仙推出小屋,需要儘快開車離去。可剛剛走出去沒幾步,一聲槍響伴隨著欒遊仙心口部位血液濺出,這讓卓樂峰心裡咯噔一涼。在他的麵前,欒遊仙直接癱軟在地,捂著心口渾身抽搐,嘴角已經不斷在流血。
是誰卓樂峰環顧四周,可他並未看見人影。而現在,卓樂峰也沒辦法去尋找殺手,他隻能不斷呼喚欒遊仙的名字,但眼前的一切無疑在證明,這家夥頂不住了。
“混蛋”
眼看一切都將結束,但是卻又生波瀾。卓樂峰咬牙切齒,隻能走到一邊,迅速的撥打胡楚光的電話。
“有人在暗處放槍,欒遊仙怕是頂不住了。老胡,必須儘快通知警方來這邊。”
“警方這邊我來安排。那你怎麼辦”
“雖然欒遊仙不行了,可我也得儘快趕到吉祥街。滕天華再殊死一搏,我不能給他翻盤的機會。”
欒遊仙一死,但這個地方無疑已經曝光。加上爾旬陽的口供,這也可以對滕天華形成逼宮。所以,卓樂峰需要儘快用欒遊仙的口供來逼迫爾旬陽徹底站到他這一邊。
時間緊迫,卓樂峰沒辦法帶著欒遊仙,他隻能將其放在地上,提醒對方要頂住。
一路狂奔,他跑向自己的車子。在路過那家小超市時,他還看見那個老板驚恐和不知所措的眼神。可卓樂峰來不及解釋,他現在需要時間。即使被老板誤解,這對卓樂峰也不算壞事。因為隻要老板主動報警,等於幫卓樂峰和胡楚光一個忙。警察來到這邊,勢必發現地下室,在加上胡楚光的操作,一切真相會慢慢浮出水麵。
衝到車上,卓樂峰踩上油門直奔吉祥街。十一點很快來到,這意味著卓樂峰隻剩下一個小時了。可他還被堵在路上,且他還沒再次見到爾旬陽。
“鬼手哥,爾旬陽那邊情況如何”
“還在那裡,隻是,你什麼時候能趕到。我的人不方便帶著他去吉祥茶館,這點你要清楚。”
“我明白,隻有我才能帶著爾旬陽去吉祥茶館。我現在正在趕往那裡,你讓人準備一下,隨時和我交接。”
卓樂峰滿頭大汗,且雙眼也已經通紅。通宵都在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且經曆了好幾次搏鬥,卓樂峰其實已經在硬撐。可他知道還沒結束,他需要在頂一會。
吉祥茶館中,吉祥街的幾位大佬陸陸續續的來到這裡。華天安今天做東,他來得最早。吉龍天也很快來到現場。緊接著,樸氏兄妹一起來到吉祥茶館,且跟在他們旁邊的人中有江俊彥。滕天華最後一個來到,且在進門之前,一個小弟在他耳邊耳語幾句。
滕天華做出一個掌刀向下的動作,冷冷道“已經給了卓樂峰機會,可是他不珍惜。既然兄弟們想要為安老大報仇,就讓兄弟們自己看著辦。反正最後期限也快到了。”
最後期限還有不到一個小時,隻是,滕天華等不了了。他擔心在生波瀾,已經煽動那些手下開始行動。
吉祥茶館的氣氛還算平靜,但是外麵早已經暗流湧動。這些人表麵上是等著卓樂峰前來,實則已經做好了幾手準備。要麼卓樂峰沒有答案,那卓樂峰勢必成為眾矢之的。要麼有答案,那吉祥街同樣又會陷入一場混戰。
華天安看了看表,吉龍天也看了看表。吉龍天果然還是先沉不住氣,吼道“卓樂峰那小子莫不是跑了吧。”
“他的父母還在吉祥街,他應該不會跑”華天安笑嗬嗬道,“再說時間還沒到,我們在等等。”
“這都十一點四十了,還是二十分鐘,他連人影都沒”吉龍天搖搖頭,“我看那小子靠不住。”
“如果他真的跑了,就證明他心中有鬼。”滕天華冷冷發出一聲,“那我們都不會放過他。”
從這頓話語中,江俊彥讀出殺意。他的餘光也看見樸氏兄妹對自己投來的質疑。在這之前,江俊彥跟樸氏兄妹打過包票,說卓樂峰一定會按時揭開真相。且江俊彥也確實幫了大忙,已經讓卓樂峰“順風順水”接近答案。可為何卓樂峰還沒到,這家夥到底在乾嗎那一刻,江俊彥的後背也不禁冒汗,他為卓樂峰,更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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