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這才回首。
看向赤霍與西門吹沙。
等著樓上看熱鬨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那群鏢師也都紛紛溜到了樓上。
反正是避開了這個現場。
林朝辭才抬手一引,示意西門吹沙和赤霍落座,並不見外的倒了碗酒,抿了一口潤潤嗓子,沉聲道:“兩位年長我些許,言多必失的道理,想必我就不用重複了,我個人倒是不怎麼介意的,因為我不是金子,也不是銀子,做不到讓每個人都喜歡我,或是不能舍棄我而活,因此,這世上自然存在看得起我的人和看不起我的人,我不會去改變你們的觀點,隻是說,即便是我,也不能確保兩位的運氣一直這麼好,一直遇到不計較的人……就像我那位小姨子,她的脾氣伱們剛剛也見識到了,出門在外,誰都不容易,沒麻煩的話,就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了,你們覺的對嗎?”
“抱歉。”
“是我生出了些許驕狂之心。”
“大意之下。”
“洋洋自得。”
“大公子說的沒錯。”
“赤霍謹記於心。”
見林朝辭端起酒碗,赤霍連忙附和著端起了自己的酒碗,與林朝辭碰了一下,稍稍放低一些,表示尊敬,隨後,一飲而儘,心底卻悄然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林朝辭既然沒阻止,而是任由他喝下去,就說明此事已經翻篇了,不追究他了,這就是眼下最好的消息了。
“起因還是在於我。”
“是我沒管住自己的嘴。”
“胡言亂語。”
“該打,該罰,罪該萬死!”
西門吹沙也隨之端起酒碗,同樣放低了些許,跟林朝辭碰了一下碗,並將碗中的酒一飲而儘。
見林朝辭一樣飲下碗中酒水。
乾乾淨淨,不留分毫。
對林朝辭的認知更深了些許。
對林朝辭的敬佩也隨之多了不少。
“其次吧……咱們都是男人,該有的擔當,我想我也不用說了……名節這種東西在咱們修仙界雖然不是多重要,但也並非多廉價的東西。”
“如果兩位家中也有姐妹。”
“聽見類似的話。”
“恐怕也會為之震怒。”
“就算兩位家中沒有姐妹,也應該顧忌一下其他人的看法,以免被人以訛傳訛的傳成了兩位把我那小姨子視為囊中之物,再被我那位嶽父憤怒的打上門,要求兩位公開解釋清楚強。”
“兩位說呢?”
林朝辭給自己倒了第二碗酒。
語氣平靜。
沒有什麼高談闊論。
有的隻是樸實無華。
但直戳人心。
西門吹沙倒是沒有兄弟姐妹,但他也見過那些被妖怪和采花賊壞了清白,最終不得不投河自儘的女子,赤霍則是家中有姐姐但沒妹妹,可以代入這個視角,頓時,兩人羞愧的舉起酒碗,又低了些許,慚愧的灌入腹中,再無脾氣,誠心實意道:“大公子說的確實在理……”
“有沒有道理,對此,我隻能說,公道自在人心。”
“反正你們自己知道了就行。”
“另外,男子漢大丈夫,不管你們做了什麼事,對也好,錯也罷,都不應該缺乏承認的勇氣。”
“強者揮劍向更強者。”
“弱者揮劍向更弱者。”
“風華正茂的年紀。”
“萬裡挑一的資質。”
“彆讓其他人看不起你們。”
“也彆讓我看不起你們。”
林朝辭慢條斯理的倒上第三碗酒。
看著羞愧難當的赤霍與西門吹沙。
舉了一下酒碗。
示意了一下。
隨後,自顧自的飲下。
最後,起身,向東方淮竹坐著的那個桌子處走去。
在他身後。
是已被折服的赤霍與西門吹沙。
恭恭敬敬的起身目送。
眼中滿是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