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路途說起來很長。
但千裡之行,始於足下。
真正走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
距離林城也越來越近就是了。
當然了,不止林震天率領的青陽鎮林氏分家人馬是這個感受,從大炎王朝境內的其他地方共同前往林城這一個目的地的多支林氏分家人馬,同樣是這個感受,正如他們的目標極度相似,都是奔著回歸本家而來,哪怕他們並不知道,有些名額在一開始就已經被內定了。
“哇……這就是林城嗎?”
“以咱們的姓氏命名的城市?”
大炎王朝。
大炎郡。
林城的城門口。
一隊風塵仆仆的人馬中的一名少年,如此傾慕道。
抬起手,搭在額前。
眺望著城門樓上古樸有力的兩個大字。
怎麼看怎麼喜歡。
雖說他不是林氏宗族的人,當然了,這裡說的林氏宗族指的是本家,因為在大炎王朝的風俗文化中,本家,是不需要刻意用稱呼來擬定自己身份的,本家子弟出門在外可以堂堂正正的以林氏子孫自居,隻有分家才需要刻意說明,表示自己是某某某地的林氏分家子孫。
如此一來,稱呼也就變了。
再加上有些分家也不喜歡用本家和分家進行區分。
因為一提到本家,就是在側麵說明自己是分家人。
這是一份恥辱。
就像被師門趕出去的徒弟一樣。
叛出師門和逐出師門是兩個概念。
前者雖然也不光彩。
但後者就是百分百的恥辱了。
總之,在種種因素下。
外人承認的林氏宗族,隻有本家。
分家也就跟著這樣叫了。
故此,這位年紀不大的少年這麼說也沒毛病,因為他是分家人,出門在外,不能以林氏宗族的頭銜闖蕩四方,鬨出事或捅出了簍子,林家也不會為他兜底,分家一詞足以解釋一切。
可即便如此,這種與有榮焉的感覺還是讓他止不住的激動了起來,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而少年的這番感歎,也讓一旁的老者啞然失笑,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數十年前,年少的自己也被祖父帶到這裡,像他如今的這個大孫子一樣,看著那兩個大字,激動的渾身顫抖,鬥誌昂揚,恍惚間,似乎領悟祖父當年的心情。
於是,老者想了想。
模仿著自己祖父當年的模樣。
對自己的這個大孫子鼓勵道:“這是咱們大陽郡安石城林氏分家的起源,是你爺爺我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生活過的地方,隻可惜,先祖他犯了些錯誤,遭受處罰,被逐出家門,直至壽終,都沒能瞑目,也未能與他的父母葬於同一片墓園之下……所以,對於我這種後世子孫而言,如果能滿足一代代先祖重歸家族的遺願,那麼,就算是死,我也死而無憾了,就算到了陰間,也有臉麵去見先祖了!”
“姑姑一定能贏的!”
少年揮了揮拳,信心十足。
但老者卻不像少年這般自信。
因為他曾經也是如此的自信過。
可惜,被現實摧殘成了這個模樣。
要知道,年輕時的他也是代表過大陽郡安石城林氏分家出戰的天才,二十七歲躋身天元境的他,哪怕是放在本家,也是可圈可點的,放在安石城中,更是最耀眼的那個青年,一時風頭無量,讚譽加身,但直到他參加了林氏族比,才明白了什麼叫天才隻是見我的門檻。
年年都是最有希望的一年。
但年年都隻是最有希望。
“希望今年會有所不同吧!”
“競爭者能少一點?”
“或對手能弱一點?”
老者站在數十年前的自己的影子上,發出了感慨。
但這卻引來了少年的反駁。
說不好是目空一切還是少年意氣。
但一句自信應該是最好的形容:“就算競爭者眾多,就算對手很強,我也相信姑姑一定能贏下來……因為她可是咱們安石城的第一天才!”
“但咱們大陽郡不隻有一個安石城。”
“大炎王朝更不是隻有大陽郡。”
“你口出狂言不要緊,真要是碰見那種厲害的對手,故意找茬,這口鍋還是需要姑姑我背的!”
“大侄子,你跟姑姑說句實話。”
“你是不是在給姑姑故意增加難度?”
身穿紅衣的女子策馬而至。
沒好氣的伸出小手。
抓了抓大侄子的小腦袋。
直到看見大侄子乖乖舉手投降,才見好就收的鬆開了手,收起戲弄小孩子時的嬉皮笑臉和佯怒,看向一旁身為元丹境武者的老者:“爹,我剛剛打聽了一下,這幾天來的人不少,隻說從咱們這個方向來的,就有七八支車隊,雖說路邊的這些茶鋪老板眼光一般,判斷不出來哪些人是參賽者,但隻說這個數量倒是不少,因為還有其他三門呢,我不信隻有咱們眼前這一座城門迎來過其他分家的車隊!”
“族比十年一開。”
“每次開啟時,來的人都不少。”
“而且,咱們來的還不算太晚,後麵還有十天呢。”
老者如此說道,旋即,歎了口氣,不無埋怨道:“主要是莫氏皇族、秦氏宗族、王氏宗族、天羅宗和蠻王宗這些超級勢力打了起來,搞的下麵各個小宗派和小家族也都打了起來,嚴重耽誤了咱們的速度,不然,留給咱們準備的時間還能再充裕一點,打聽打聽消息,看看能否搭上本屆那幾位有話語權長老的線。”
聽聞此言,女子抿了抿唇。
雖然沒有出言反對。
但有些時候,沉默就是不讚同。
對於這一點,老者也看出來了,但他並沒有點破,而是繞了個圈,提問道:“姝兒啊,咱們安石城分家的天才三檔,你是清楚的,但你知道咱們分家的天才三檔對應本家的什麼嗎?”
“爹,你該不會跟我說,對應著本家的普通人吧?”
紅衣女子如此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