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院內頓時為之一靜。
林可兒倒是沒什麼反應。
但林琅天的反應就很大了。
回想起林動和林青檀剛剛的自我介紹。
瞳孔緊縮。
當場表演了一次變臉絕技,看向林動等人的目光逐漸從欣賞變成了厭惡,更是厲喝道:“好膽,區區分家,竟然靠著攀龍附鳳的手段走到了這裡,更是洋洋自得,當真是不知廉恥!”
這話已經是指著林動等人的鼻子罵了。
林震天能忍。
因為他年紀比較大。
見多識廣。
閱曆豐富。
在很多事上的忍耐力遠超常人。
再加上林朝辭在兩年前就告訴過他林琅天的性格。
以及,剛剛是他兒子林嘯衝動開口。
要是林嘯什麼都不說。
或是隻介紹自己的名字。
麻煩也就不會如此之大了。
故此,於情於理,他都找不到反駁的機會,隻能暫時裝作沒聽見,順便在心裡瘋狂思索對策。
哪怕他知道,裝作沒聽見的這一招隻能拖延時間。
並不能解決這個麻煩。
治標不治本。
但他現在迫切需要這個時間。
也就隻能厚著臉皮了。
是的。
現在的林震天整個人都麻了。
甚至沒心情搭理林嘯這個一直以來比較傲的兒子。
不過,如此倒也不難理解。
林嘯的話都已經說出去了。
他總不能當場把林嘯的褲子扒了,抽出腰帶請林嘯吃一頓竹筍炒肉吧,或是使用其他的體罰?
林嘯好歹也這麼大了。
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
該留麵子還是要留的。
當然了,要說林震天心裡一點委屈沒有也是假的。
事實上,他對林琅天的意見不小。
我知道你歧視分家。
也知道你歧視的原因。
換我來,說真的,我也一樣會歧視。
那個分家的所作所為,確實壞了所有分家的風評。
以至於林氏宗族跟地方分家產生了嚴重的信任危機,不止林琅天,不少林氏宗族的人對待分家人都是懷有警惕的,這一點在這一屆的族比開始前,也就是入城環節,表現相當明顯。
一些分家人稍有異議。
負責登記報名的部分執法隊成員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嗬斥,而是把手放在隨身武器上你敢信?
嗬斥隻是傷顏麵。
本家看不起分家很正常。
但這種警惕的態度就純屬傷人心了。
明擺著的不信任。
可其餘分家到底做錯了什麼?
要遭受這樣的待遇?
因此,在林震天看來,你林琅天討厭我們分家的理由合情合理,所以,這件事我可以接受,我兒子林嘯剛剛說出的那番頗具挑釁意味的話有錯,你可以陰陽怪氣的用言語進行還擊,因為我兒子林嘯隻是用一種硬氣的口吻自我介紹了一下,並沒有攻擊你們在場的其餘所有人,而且,就算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林青檀跟林動的麵上,也不應該如此反應吧?
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都開始跳臉輸出了?
不過,林震天強忍怒氣不吭聲,卻並不等於林嘯也沒反應,聽見林琅天這刀刀見紅的一番話,林嘯的尊嚴當即被刺痛了,皺眉挺身道:“林琅天,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誰攀龍附鳳了,是誰洋洋自得了,又是誰不知廉恥了?”
“如果連這些話你都聽不懂,那我可能要給你再打上一個標簽了……這個標簽叫做蠢不可言!”
“林青檀我就不說了。”
“雞窩裡飛出個金鳳凰。”
“她的體質和天賦是老天爺給她的。”
“比不了。”
“林動我也就不說了。”
“拜妖獸為師。”
“自己心裡清楚就好。”
“但你們兩個,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與我們同席?”
“憑你這個二十四歲的天元境?”
“還是憑你爹,這個五十多歲和你一樣的天元境?”
“你覺得你配坐在這裡嗎?”
“配進入這個小院嗎?”
林琅天一點不在乎影響,更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
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
想讓他死很簡單。
但想改變他對分家的歧視很難。
尤其是他對分家的那份歧視還是在他年少時誕生。
那個時期的任何一份遺憾。
都足以影響任何人的終生。
因為那是三觀剛開始塑造的時候。
故此,在一通搶白把林嘯懟的滿麵漲紅之後,林琅天又繼續補充道:“再者,林青檀和林動有沒有天賦是他們自己的事,你們有沒有天賦是你們的事,蹭孩子的光進入這裡,這已經不是血緣的問題了,而是有沒有臉的問題!”
林當天的嘴毒可以說是拉滿了。
每一句都紮在了痛點上。
更彆說還有穆師的補刀了。
雖說穆師對嘲諷林震天和林嘯沒什麼興趣,但林琅天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徒弟,隻是動動嘴,他還是有這個能力的,而且,林朝辭不也沒阻止嗎:“琅天,這個林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為師不確定,但林青檀這妮子絕對不是他們親生的,因為煞魔之體對父體和母體的要求極高,不到涅槃境,根本承受不住那種孕育子嗣時的陰煞之氣衝擊,即便是涅槃境,孕育出擁有煞魔之體的天才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的,這種體質要等到父母雙方皆為死玄境及以上的大能時,誕生概率才會高到一個正常的水準線上,但也依然不能確保這一點,如果強行去孕育,很有可以會讓死玄境的母體根基毀壞,雖說不至於修為倒退,但也是前途儘毀……為師之前還以為是你們林氏宗族的某些涅槃境武者,踩了狗屎運,賭中了那微乎其微的概率,生出了青檀這妮子,現在來看……嗬嗬,絕對不可能是他們的!”
“差不多得了。”
“你們自己的矛盾,最好不要牽連到其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