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小吏看到段鵬程來了之後,馬上點頭哈腰了起來。
“大哥,您怎麼過來了?”
他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擦了擦凳子,說道:“是是是……是我態度不好了,以後一定改正。”
“不過,這些人可是楊司丞親自下令要針對的,我也沒什麼辦法。您消消氣,不至於因為這麼一個小事動脾氣。”
段鵬程聽到他的話之後,點了點頭。
“你去那邊吧,這邊我看著。”
“是是是。”
說話的時候,小吏趕緊快步離開。
段鵬程可是朗司令眼前的紅人,就因為那天在騷亂的時候,救下了朗司令的千金,結果就被重用。
才來了一天,就已經成為他們的主事。
所有支鹽的小吏都得受他管理。
見那個小吏走遠,段鵬程趕緊對著秦爽說道:“趙家和楊司丞打過了招呼,不讓給你們支鹽。”
鹽場之中,最大的官職是司令、下屬司丞,再往下就是一些小主事,這些主事便不是官員行列,最多算個吏。
“那怎麼辦?我這筆鹽要是運不出去,咱們的計劃都得泡湯。”
秦爽對著他說道:“你想想辦法,看有沒有什麼彆的辦法。”
“你們把鹽運走吧。”
段鵬程左右看了一眼,說道:“反正沒人看到。”
“我要是把鹽運走了,你是不是得受到牽連?”
秦爽看著他說道。
“我怕什麼牽連?老子來這裡是潛伏,是來搜集情報消息的。他們若是為難我,我直接拍屁股走人就是。”
段鵬程對著他們說道:“趕緊的,馬車就在那邊,你們把車趕走,我在這裡給你看著。”
“走。”
秦爽也沒有猶豫,當即就示意手下的人趕車離開。
正當秦爽等人準備把車趕出鹽場的時候,一個國字臉男性帶著一夥人出現在了門口。
“乾什麼?誰讓你們離開的?”
這個國字臉男子不是楊司丞還能是誰。
“楊司丞。”
段鵬程對著楊司丞行禮道:“他們的鹽引經過鑒定,是真的無疑。可以放行離開。”
“誰說的?我發話了嗎?”
楊司丞瞪了一眼段鵬程,道:“你就是朗司令撿回來的一條狗,給了你一點甜頭,你還覺得自己能做得了主了?”
段鵬程雙拳緊握。
秦爽以為,以段鵬的那個臭脾氣,肯定要上去爆捶這個家夥的。
沒成想,他格外冷靜。
“我警告你,在鹽場之中,我說了算。沒有我的話,誰都不準放行。”
楊司丞昨天才收了趙家的銀子,肯定要給人家辦事。瞅了秦爽一眼,對著手下的人說道:“把他們的車和鹽都扣下。”
“楊司丞,我們的手續都合規,我覺得您沒資格扣我們的鹽。”
秦爽說道。
“怎麼著?聽你的語氣,你這是對我不服氣?”
楊司丞不耐煩地走到秦爽麵前。
在河東鹽場,從來就沒有人敢和他這麼說話。來這裡的人,哪個見了他不得點頭哈腰,這麼硬氣地懟自己的,倒是頭一個。
“我不是不服氣,我隻是想問清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