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昌隆後院。
趙國棟對著圍坐著的幾人說道:“這個時候還把幾位請過來,實在是太過叨擾。”
周圍的幾人連連擺手。
“幾步遠,腿著就過來了,談什麼叨擾。”
“這個點正好出來消消食,走動走動。”
“我們幾家都是靠著趙家才發展起來,您能請我們,是我們的榮幸。”
在趙國棟坐著的幾個中年男子,正是安邑縣的幾個鄉紳和大家族的族長。
“各位久等了,公務在身,實在是不好意思。”
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一個打扮華麗的男子走了進來。一進來之後,趕緊對著眾人道歉。
這些人趕緊起身。
“範大人客氣了,我們也是剛來。”
“您能來就是賞臉。”
“您請坐,請坐。”
幾人先是一通客套,讓場麵熱絡了起來。
“各位,今日請各位前來,不僅僅是吃吃茶,聊聊感情那麼簡單。我也是有求於大家。”
趙國棟起身對著周圍的人行禮道。
“今日的情況,大家應該也有耳聞。金陵來了一個愣頭小子,在我們對麵開了一家鹽店,而且價格隻有二十文,這就是要和我們打擂台。”
“我覺得咱們不能就看著他拆咱們的台。他若是把易昌隆擠垮了,黃家的葦草賣給誰?錢家的馬隊又給誰家運送貨物?李家所產的木炭又怎麼賣入鹽場?咱們安邑縣地貧,好不容易借著鹽這個產業有了一點收入,難道就要被一個外來戶破壞掉嗎?”
楊司丞雖然讓他再等等,但是他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三五天的時間,夠秦行道這家夥乾很多的事情。
他必須得有所動作。
而這些動作的第一步,就是把程家和秦行道這個外來戶分開。
秦行道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開店開得如此順利,少不了程一申這個地頭蛇的幫忙。
而且,程一申畢竟是縣令之子,今天人們沒有鬨起來,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身份。
黃廷強站了起來,對著他說道:“趙掌櫃的,您說需要怎麼做?我肯定跟著您乾。若不是有趙家的幫忙,我們家的葦草哪有門路賣給鹽場?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說,我們也跟著乾。”李明山也點頭說道。
“嗯。”
錢家族長錢書耕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大家的說法。
趙國棟看著眾人說道:“農忙時間已經過去,接下來便是收鹽課的時候。以往,咱們看在範大人的麵子上,就把這部分鹽課補齊。”
“但是今年,咱們得給程俊思一點顏色看看。咱們不要再管這個事情,讓程俊思去收。他隻要完不成,那麼便會有人去參他。”
聽到趙國棟的話,黃廷強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可咱們若是不交這部分鹽課,程俊思會不會狗急跳牆?”
“放心。”
範縣丞卻揮揮手說道:“你們把心放肚子裡,有我在,他絕對不敢動歪心思。整個縣衙之中都是我的人,他沒有狗急跳牆的資本。”
“我家今年的鹽課不交,他絕對沒有任何辦法。全縣的草蕩地都在我的手裡,我不上交,他就隻能乾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