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岩山極為認真地對著王先楚說道:“尹邪莫無非就是想要劫掠一番財富而已。安邑縣肯定是不能開門,咱們開了門,那性命不保。”
“可若是讓他們去垣縣呢?”
他說完之後,趕緊退了下去。
因為這個辦法實在是太不人道了。
王先楚聽著這個辦法,認真地開始思索著。
他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為了保自己的命,為了能夠讓北戎之人聽話,不得不這麼做。
朗岩山的話已經很清楚了。
把垣縣送給北戎卻劫掠,從而保住他們的性命。
“這……用一縣百姓的性命去換取合作,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施恩予有些猶豫地說道:“垣縣若是經過北戎之人破壞,十年都緩不過來。咱們得被百姓戳脊梁骨。”
“沒辦法了。”
王先楚想了一下,對著他說道:“咱們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要不選擇和北戎繼續合作,要不隻能選擇等死。”
“用一縣的百姓來換山西所有官員的帽子,我覺得值得。而且,咱們垣縣也不是白白犧牲,也為咱們調兵準備了充足的時間。”
施恩予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王先楚那義正詞嚴的表情,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是解州知州,下轄的縣要是被破,小命肯定保不住。
他攀附著江北世家是為了升官發財,不是為了掉腦袋。
其他人的帽子,他管不著。
但是他不願意把自己的腦袋送上去。
“那我這就安排人去和北戎談判。”施恩予開口說道:“您也派人去通知蒲州和平陽之兵吧。”
“大家各自行動吧。”
王先楚捂著腦袋說道。
這次的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計劃,這個趙平戈是怎麼回事兒?自己讓他放一些遊兵散將過來,他放過來這麼多的精銳是什麼意思?
……
平城。
“崔大人。”
趙平戈恭敬地對著崔元受說道:“北戎之人已經到達了解州,不日就會有軍報傳至大營。”
崔元受點了點頭。
他靠在椅子上,看著麵前的這些奏折,冷笑著說道:“皇帝老兒明顯是想要削我的權,想要調離我的虎豹營。真當我看不出來嗎?什麼狗屁訓練銳健營,都是借口罷了。”
“還是你小子想得這個辦法好。”崔元受看著趙平戈,淡淡地說道:“此次南下消滅北戎的任務就交給你。你好好表現,再升一級不成問題。”
“謝大人提拔。”
趙平戈激動地說道。
皇上對崔元受雖然進行了表揚,但明顯還是忌憚他。
為了能夠把緊手中的軍權,崔元受隻有一個辦法,養寇自重。
隻要需要用兵,那麼他的權力就會更加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