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爽都不敢有絲毫耽誤,帶了幾個親衛便朝著汾陽府而去。
時間就是生命。
平城若是失守,那對大寧來說,可是巨大的損失。
原本用來隨時出擊北戎的高大城池,將會變成北戎阻擊大寧出擊的橋頭堡。
必須得讓這些人趕緊回去。
一刻都耽誤不得。
……
平陶縣。
常平倉看守魏江。
他守在常平倉之前,對著一夥士兵,哀求道:“各位行行好,常平倉裡麵的糧食是朝廷用來救急的。可不能動啊。今年平陶縣大旱,百姓就靠著這些糧食過冬呢。”
“如果把這些東西搶走的話,我們縣又得餓死無數人。”
他努力地和這夥士兵講著道理,但是他們壓根不聽。
“一邊去。”
一個士兵一把把魏江推到一邊,不耐煩地說道:“老子們打北戎賣命,借你一點糧食怎麼了?”
“你擔心你的百姓餓死,就不擔心我們餓死?我們要是餓死,誰給你們守邊關?不知感恩的東西。”
這些人一邊說著,一邊蠻橫地衝進了常平倉。
“不一樣。這位軍爺,您的軍餉有朝廷調撥。咱們這是百姓的救命糧,您行行好,可不敢拿走。”
魏江繼續央求著,但是卻被這些人狠狠地推到一邊,然後私自打開倉門就準備搬糧食。
就在這些人搬糧食的時候,一隊人馬快速衝到了倉庫中。
“放下,誰讓爾等進來?”
為首的一個文官從馬上下來,手持馬鞭擋在了這對士卒前麵,氣憤無比地喊道:“知不知道,擅自動用常平倉是要砍腦袋的。你們是兵,不是匪。”
士卒看著來者,皺著眉頭說道:“你誰啊?管得真寬。現在北戎肆虐,我等找點糧食吃,又怎麼了?”
“啪。”
來者猛地一鞭子朝著他甩了過去,“不認識官服嗎?我是平陶縣知縣喬光耀,你一個小小的武官,和我說話不知道行禮嗎?”
大寧一朝,重文輕武,文官的地位就是高。
即便是七品文官,依然看不上二品武官,對於五品以下的武官,更是不放在眼裡。
“你……喬大人。”
這個武官最終還是被喬光耀那種無所畏懼的表情嚇到了,最終乖乖地行禮。
這一路上,他們見過好幾個縣令,遇到他們蠻不講理的時候,這些縣令都躲得遠遠的。
壓根就不敢阻擋他們。
這個縣令有點強得過分。
“給我滾蛋。”
喬光耀指著他們說道:“這是常平倉,沒有旨意,任何人不得隨意開倉。”
這些人簡直就是兵痞,搶糧都搶到平陶縣了。
這是想要乾什麼?謀反嗎?
“大人,剛才給您施禮,那是給您麵子。但是借糧也是我們上級的指令,我也沒什麼辦法,必須得執行。”
領頭的武官對著喬光耀說道。
“找你們領頭的人來。”
喬光耀對著他冷冷地說道:“敢來這裡搶糧,以為自己脖子上有幾個腦袋?”
“不好意思,您說什麼都沒用,今天這個糧食,誰來,我都得帶走。”
武官卻絲毫不給麵子,朝著倉內便走去。
“站住。”
喬光耀雙目赤紅,咬著牙說道:“這可是百姓的救急糧,如果你們帶走了,今年又得有多少百姓死在這裡?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行為,同謀殺又有何異?”
“而且,你們一旦踏入這個糧倉,搶糧的罪名可就成立了,腦袋是絕對保不住。”
喬光耀站在門口,雙手死死攥著門框說道。
“把他推開。”
但是這些士卒卻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武官當即命人把他推到一邊,自己帶著人就進去搶糧。
這些人滿臉興奮地呼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