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車馬都已經準備好了,於玉蘭,周樂和柳蘭花上了馬車,劉大牛和彆的下人們或騎馬或趕車,跟在馬車背後。
柳蘭花和劉大牛說了幾句話,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呼喚,都不用抬頭,柳蘭花就曉得是自己的娘在那喚自己,但柳蘭花卻隻淡淡一笑,把簾子放下,不去看柳大娘。
柳大娘站在路邊,曉得女兒是今日走,所以早早來了,但雖見到女兒,女兒卻還是不願意和自己說話,仿佛那些年的相依為命,都是假的。
“蘭花!”柳大娘哽咽著又喊了一聲,而馬車已經緩緩向前行去,劉大牛來到柳大娘跟前:“等過幾個月,蘭花生了孩子,我們會寫信回來的。”是寫信回來,而不是接自己前去,柳大娘抬頭看著女婿,想從女婿這裡得到些彆的安慰,但劉大牛沒有再說,隻是匆匆離去。
自己的女兒,終於是離自己而去了,柳大娘往前麵追了幾步,就又停下了,接著柳大娘也就擦擦眼淚,轉身蹣跚著離去。
“早知當初,何必呢。”素巧輕聲歎息,吳嬤嬤也歎氣:“原先多麼囂張,這會兒就多麼可恨。”
“罷了,這些話還是少說。”素巧收起思緒,對吳嬤嬤笑著道:“這會兒,家裡就隻剩下我們幾個人了,想想,我們要做些什麼呢?”
“要做的事情那可多了。”吳嬤嬤曉得素巧的意思,也笑著在那和素巧說著,貴夫人的日子,夏日不外就是消暑,但吳嬤嬤曉得素巧不喜歡這些,隻撿了些彆的話說。
等到了中午時候,萬德全從城裡讓人帶信回來,說李氏吃過了午飯,也就離開了。素巧曉得萬德全提這件事是為了讓自己安心,不過萬德全不曉得的是,素巧從沒有把李氏放在心上,她的那些話,聽在素巧耳中,不過是耳邊風罷了。
日子仿佛又這樣平靜地過下去,如同素巧過去的每一天罷了,但城內突然流言大起,這流言,自然說的還是蘇度和素巧之間的來往。
最先知道流言的是張青,他成日在街上走,許多衙役說話也不避開他,當張青聽到這個流言的時候,張青順手抓住那個衙役:“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謠言?”
“四府,四府,我們自然曉得這些都是流言,但是,架不住這街上,許多人都在傳說,還有人說……”衙役的聲音放得很低,張青氣得一拍桌子:“他們還說什麼。”
“說,鄺大人趕來阻止,誰曉得鄺娘子戀奸情熱,甚至把鄺大人趕了出去,還說,因此蘇通判才找了人,去參了鄺大人。”衙役的話說完,張青反而笑了:“好,好得很,好歹毒的主意。”
衙役聽到張青這話,汗都下來了,剛要再說上幾句,周大哥就走了進來:“四府,離城十裡之外,有人被打劫,知府大人命您帶了我們,前去那邊巡查。”
這本就是張青的事兒,張青也就嗯了一聲,讓人準備,自己穿上官服也就往外走,周大哥邊走邊低聲說:“奇怪啊。”
“什麼奇怪?”張青看向周大哥,周大哥的眉皺得很緊:“本城因著不大,所以治安很好,小偷小摸的事兒不少,但這打劫,已經好幾年沒聽過了。”
“原先不是還出了幾起殺人的案子?”張青提醒周大哥,周大哥咂了下嘴:“這殺人和搶劫是不一樣的。”
也是,殺人的理由千奇百怪,但這搶劫,必定是有人聚集起來,成群結隊地,才能去搶劫彆人。
張青帶了衙役們一路往城外走,那處地方,看起來十分平靜,怎麼看也不像會藏著打劫的人。
被打劫的是個男子,正在那和人說著什麼,指手畫腳,十分激動。
看見張青過來,這男子撇開正在說話的人,就給張青跪下:“大人,大人,可憐我存了好幾年的銀子,這會兒全都丟了,大人可要抓到他們。”說著這男子就給張青不斷磕頭,張青示意這男子起來,剛要說些什麼,這男子就往身上一摸,摸出張紙來:“這些強盜,還往我懷裡塞了東西,我也不大識字,不大認得。”
周大哥已經接過那張紙,呈送到張青麵前,張青拿過那張紙,看了看,眉頭不由皺緊,這張紙上說的是,打劫逼不得已,隻為引起官府注意。
“怎會如此?”張青的眉已經皺得很緊,周大哥也認得幾個字,此時見張青皺眉,周大哥也就對張青道:“大人,您瞧,這事兒,是不是有人搗鬼?”
“先要把這強盜給找出來。”不管這張紙是要擾亂官府的視線,還是因為彆的原因,首要都要先把這人給找出來,張青一聲令下,周大哥自然領命,帶著人去追蹤痕跡去了。
那被搶的男人還坐在地上哭,哭自己的老婆本都被搶走了,好不容易說的媳婦,這會兒隻怕再也尋不回來了。
張青隻覺得這男人哭得讓自己額頭都有些跳著疼,但遇到這種事,彆人哭一哭也是平常事兒,於是張青隻能在那忍著那男人哭,倒是本地裡正踢了那男人一腳:“彆哭了,你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得像什麼話?”
“我,我這……”男人被裡正踢了一腳,越發委屈起來:“我都受這麼大的罪了,難道還不能哭一下?”
裡正隻覺得頭疼,張青任由那男人在那哭著,自己隻是在那看著這四周的地勢,按說,這個地方不該出現強盜啊。
“大人!”裡正踢了那男人一腳,見張青在那巡視,也就跟上來,預備張青吩咐,張青已經笑了:“你們也不用跟著我,我隻是四處……”
不等張青把看看兩個字給說出去,張青的眉已經皺緊,高喊一聲:“什麼人。”
張青在那高喊一聲,四周的衙役立即就跟了過來,裡正還在伸著頭看,張青就指向一個地方:“那邊。”
衙役們一擁上前,果真在一叢竹子後,抓出一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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