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還在哭哭啼啼的男人見到這個人,頓時高聲喊了一聲,此時衙役已經把這人押在地上,那人卻隻是跪在那裡:“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啊。”
“就是你來問路,故意用話來引我,等走到這裡,就突然竄出幾個人來,把我身上的東西都搶走了,你竟然還哭。”被搶的男人上來就踢了那男的幾腳,就對張青道:“大人,這等惡人,必定要動刑,才肯招了。”
張青卻隻打量著這個被指為強盜的男人,隻見他身上衣著十分簡樸,一副農人打扮,雙手也滿是老繭,張青已經笑了:“你要有冤,自去衙門告狀就是,怎麼要來搶一個人,引起這麼大的風波。”
“大人,大人!”這男人在地上連連磕頭:“小的若是能去衙門伸冤,自然也就去了,正因不能去衙門伸冤,才商量了,出了這麼一個主意。”說著這男人就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這是今兒搶的東西,全在這裡,並無半分隱瞞。”
周大哥聽到動靜,也已經帶著人趕了回來,來到這裡,看了那男人一眼,周大哥不由吃驚地道:“怎麼是你?”
“周大叔,你是曉得我家的事兒啊,要不是著實過不下去,也就不會出這麼一個主意,把大人引到這裡來。”說著這男人又大哭起來,仿佛確實有很冤枉的隱情。張青不由看向周大哥,周大哥曉得張青這一眼的意思,急忙對張青跪下:“大人,小的在這之前,並不曉得他們竟然真得這麼做了。”
“起來說話。”張青見周大哥這樣,曉得事情必定是很輾轉曲折的,隻能吩咐周大哥先起來。周大哥站起身後才道:“大人可還記得,昔日擄走周姑娘的那幾個人。”
“那兩個人,不是後來已經抓到了嗎?”張青當然記得這件事,周大哥點頭:“確實是抓到了,可是當初抓到的人並不完全。”
這點,張青也猜到了,但這事兒是知府主導的,當時知府要抓誰,抓了幾個,張青等人自然不能再說話。
“然後呢?”張青看著周大哥,周大哥還沒說話,那個跪在地上的男人已經放聲大哭:“有一個人跑了回來,就欺男霸女,小的著實活不下去了,原本想去告狀的,但是他說,他說……”說著這人又哭起來,周大哥扯一下他的袖子:“你繼續說。”
“他說,他們有勢力,就算去告狀,衙門也不接我們的案子,所以才出此下策。”說完這男子又給張青連連磕頭:“小人說得句句屬實,還求大人接了我們的狀子,還我們一個清白。”
“胡說八道!”那被搶的男子已經看過了自己的東西,曉得這些東西都好好地沒有丟,於是高聲喊道:“這個世上,就沒有人願意主動坐牢的。”
“那是你沒遇到事兒。”這男子滿臉是淚地看向張青:“大人,大人,小的說的,都是實話,若您不信,那就請隨小的去往小的家中。”
“走吧!”張青沉吟一會兒,吩咐周大哥,周大哥急忙應是,走到這男子跟前,對他道:“你快些領大人到你家中,大人定不會讓你們蒙冤的。”
“大人,小人……”那被搶的男子高聲叫起來,張青已經對他道:“你的東西既然已經還給了你,那就回家去,娶一房媳婦,好好地過日子去。”
這男子聽到這話,也就不再爭辯,轉身離去。裡正已經趕上張青:“大人,此人看著麵色狡詐,大人還是不要前去。”
“我們這麼多的人呢,再說……”張青微微頓了頓,麵上笑容平靜:“若真是要聚眾為匪,那必定是受到什麼極大的冤屈,我為朝廷命官,自然是要為他們洗清冤屈的。”
既然張青這樣說,裡正也不好再勸阻,隻能陪著張青往那男子家趕去。
這男子家離得也不遠,不過兩裡地,還沒走到村口,就看見有人等在那裡,看見張青帶著人過來,這些等著的人就給張青跪下,高聲道:“大人,大人,求大人為我們洗清冤屈。”
張青不由後退一步,看向這些人,他們穿著的都和方才那男子差不多,都是農人裝束,麵色愁苦,而人群之中,並沒有看到婦孺,這就奇怪了,這樣村裡,婦孺常常會跟著出來,怎麼會看不到婦孺呢?
見張青停在那裡,有個領頭模樣的人走上前對張青恭敬地道:“大人還請跟我們進村,進村就曉得了。”
這莊子並不大,看起來也就二三十戶人家,張青對周大哥使了個眼色,周大哥已經明白,悄悄地帶著人離開了。
張青這才笑著對這人道:“你們這樣大費周章,難道說……”
張青話沒說完,就聽到村裡傳來有人憤怒的喊聲:“人呢,人都去哪兒了?”
人?張青的眉不由皺緊,這領頭的人已經道:“大人,這就是那個賊人。”
眾人此時已經走進莊子裡麵,張青看到一個大漢手中拿著一個酒瓶,在那邊喝邊高聲嚷嚷,而所有的人家門都緊緊關著,仿佛是怕這個大漢。
這大漢見到領頭的,把酒瓶往地上一摔,就上前扯住領頭那人的衣領:“你們今日都跑到哪裡去了,難道……”
“來人!”張青高喊了一聲,這大漢聽到張青的喊聲,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看到是張青,這大漢不由咦了一聲:“怎麼有個官兒?”
接著這大漢轉而自言自語道:“有個官兒也不怕,橫豎,橫豎,知府大人都會……”
“給我把人捆起來。”張青高喊一聲,那些人還不敢動,張青已經冷笑道:“他隻一個人,你們這麼些人呢,怕個什麼?”
“還有人呢。”身後的人小聲說了一句,那大漢已經衝到張青跟前:“我認得你,就是新來的四府,我曉得你是個什麼樣人,我就跟你明說了吧,今兒你把我捆起來送到衙門,明兒我就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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