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默默無言的寂靜中,嶽柒染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給這位韓公子找了台階:“我第一次見到彩衣娛親之事,韓公子當真是孝順。”至於謝罪……她權且當作沒聽見。
聽聞此話,韓越善眼睛一亮,在這等情況下還幫他找理由,莫不是這位美人姑娘對他有意?
也是,他樣貌英俊,又救了她,還是個修仙者,美人姑娘看上他也是應當的事情。
一見他這賊眉鼠眼的模樣,溫門主頓時知道自個這徒弟在想什麼,他一拍桌子,還沒訓斥呢,小徒弟就先發火了:“大師兄,這桃子是從哪來的?”
兮靜站起來挽起袖子,眉眼帶笑,但那聲音卻是陰惻惻的。
韓越善麵不改色道:“自是從樹上摘來的。小師妹,你問這個作甚?”
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韓越善,一個桃子兩文錢,你自己算算糟蹋了多少錢!”
看著在她麵前素來可愛靦腆的兮靜姑娘破口大罵的拎著板凳追打韓公子,嶽柒染深感震驚。
趙薛輕輕咳了一聲,道:“師門不幸,姑娘莫見怪。”
她掛著禮貌的微笑,道:“哪裡,韓公子至孝,兮靜姑娘可愛活潑,都是很好的人。隻是我還有事情沒做,就先回房了。”
這等場麵,她一個外人可不好多待,哪料溫門主突然開口道:“不必,姑娘留下吧。”
嶽柒染怔了怔,不解的望去:“門主這是?”
他解釋道:“老漢也不怕家醜外揚,實話跟姑娘說了,這小子居心不良,妄圖打你的主意。一會兒老漢當著你的麵懲罰他,他自覺無望,自然就會放棄這個想法。姑娘也彆開口替他說話,他慣會打蛇隨棍上,最是不要臉。”
她抿了抿嘴,朝著門主方向行了一禮,道:“多謝門主。”
逸散門真心待她,她卻那般猜測防備,真真對不住溫門主的一片好心。
待兮靜出了氣,韓公子已是鼻青臉腫。
溫門主看著跪在下方的大徒弟,怒道:“你身為大師兄,本該以身作則,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先是勾搭山腳的寡婦,再是去那勾欄院裡尋花問柳,現在又想打良家女的主意,是想把為師氣死嗎?”
韓越善看著坐在一邊的美人,欲哭無淚,試圖挽回:“師父,徒兒哪那般差勁?徒兒明明是幫李寡婦種田和給樓裡姑娘看病去了,是在做好事啊。”
兮靜在一邊涼涼道:“種田種到讓人給你拭汗,看病看到讓人給你喂葡萄?”
這回是真的完了,美人大約真看不上他了。
他生無可戀的閉上眼睛,一副赴死的模樣道:“師父,您說,怎麼辦?”
“隨著你師妹去賣桃,又或是去那南翼門要債。”
韓越善脫口道:“旭甲門不買我們的桃了,剩下的桃根本賣不完。”
兮靜氣道:“那也不是你糟蹋它們的理由!”
他看著又要操東西的師妹,急忙道:“我去要債!師父您放心,徒弟一定把債要回來,哪有他們搶了我們的生意又不還錢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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