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皺了皺眉頭,努力無視又要翻湧的痛意,開口詢問:“你這是何意?”
李寡婦上前一步,以一種難以理解的眼神看著她,道:“眾所皆知,異族擁有人類身體後,對付他們,就要殺兩次,且間隔時間必須要短。”
她豁然抬頭看向她。
“你說對嗎?嶽柒染。”
聽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陶紫終於明了一切,笑容譏諷的開口:“原來你執意殺我的原因不是我心狠手辣,而是因為我曾經是嶽柒染。”
李寡婦這回承認得痛快:“當然了,心狠手辣算什麼,溫老頭連我這種人不人的東西都敢留下,更彆說你。你放心,李姐姐會陪著你一起去地獄的——我成魔後就沒打算活著。”
她按了按發疼的心臟,呢喃道:“你殺許佳,是因為仇恨;動兮靜他們,是為求死;殺我,是覺得我是異族。李姐姐,我是不是該誇你一句深明大義?”
李姐姐無視掉這句話,開口說:“嶽柒染,倘你對逸散門還有哪怕一點的情分,就該離開,逸散門遠遠不是明嵐宗的對手。”
她直視她,一字一句道:“我是陶紫,不是嶽柒染,更不是什麼異族。”
她不可置否,緊盯著她腰間的符紙,手中的魔氣逐漸成型:“但你曾經是嶽柒染,是昭告天下的背叛者。小阿紫,為了越善他們,你,必須死。”
陶紫垂下眼簾,她不過是想安安靜靜的走過剩下的時光,怎麼就這麼難呢?
“李姐姐,可以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是誰告訴你,我曾經是嶽柒染的?”
她抬頭看著李寡婦,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意:“那個人也得死。”
李寡婦怔了怔,而後笑道:“你放心,他不知道你在這。”
陶紫手心的血流了一層又一層,但不能暈過去,她必須問出那個人的身份:“你怎麼認出我的?”
“我體內的魔氣有一部分侵入頭部,溫老頭封印的時候傷到了,致使我的回憶都變得模糊起來。可不久前我入魔後,記起了一切,自然也記起了你。”
她不信這個說辭,道:“不可能,我最近才來這邊,按歲數看,你不可能見過我。”
李寡婦笑得古怪:“我曾經是樓裡的紅妓,見過一個旭甲門的中層。他房間裡放著你的畫像,讓我照著那畫像妝扮,在床上的時候還喚我阿染,你說我怎麼知道的?也虧得我總是一副不識字又聽話的傻模樣,要不然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無視掉陶紫精彩的臉色,繼續回到正題:“他這種存在,居然連臆想你都隻敢找一個看起來什麼都不懂的妓女,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她深吸一口氣,心臟隨著她這一舉動更疼了,全身開始出現螞蟻噬咬的疼痛,但她懷疑是被氣的:“那時我還是明嵐宗的大師姐,所以他是懼怕我的身份,並非異族那件事情。”
彆看她現在麵上淡定,但心裡已經罵開了。
“他怕的是明嵐宗,你是明嵐宗的叛徒,這就夠了。”
陶紫看了看符紙,顏色已經逐漸淡去:“你還沒告訴我他是誰。”
“不知道,他怎麼可能讓我知道真實身份?能知道旭甲門中層這一地位還是為了威脅我。哦,對了,他已經死了,你不必報仇。”
她被這一轉折打得措手不及,李寡婦平靜的開口:“他厭煩以後就想殺了我,反正我什麼也不是,哪成想,他先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