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宴會也散了。
旭甲城內,修煉的修煉,睡覺的睡覺,發癲的發癲,喝酒的喝酒,偷偷摸摸的偷偷摸摸。
身為偷偷摸摸的一員,陶紫頗有自知之明的穿上一身夜行衣。
她悄無聲息摸到了何應安住的地方,憑她的了解,何應平現在應該在這裡哀悼他的弟弟。
她坐在樹上,裡麵細碎的聲音傳出:“那個婆子找見了沒有?”
“沒,應當是收到消息,跑了。”
“廢物!”
裡麵安靜了一會,何應平的聲音再度響起:“她跟那小門派交好?”
“是,但聽說那名女子是被她誆來的,那逸散門並不知情。”
他冷漠道:“不知情又如何?若不是應安看中了她,也不會出事。”
陶紫坐在樹上,麵具下的神色比裡麵的聲音還冷。
“找個理由把這事算到那什麼逸散門頭上,讓他們陪葬,但私下裡的調查不能停。”
“是,堂主。隻是……這到底是旭甲門的地盤。”
何應平居然笑了幾聲才道:“那個叛徒已經死了,我們沒必要再跟旭甲門交惡,他們更沒必要跟我們為敵。”
“真瞧得起自己,當旭甲門看得起成一門似的,你說是吧?小姑娘。”一道聲音忽地在她耳邊響起,陶紫手中的刀瞬間指了過去。
那人慢悠悠喝著自己手中的酒,傳音道:“莫害怕,我隻是來看好戲的,你做什麼,我都不管。”
她看著他,淡定的將刀收了回去——反正她現在打不過他,他又一向說話算話,那就當他不存在好了。
嚴文選見她那麼淡定,反而笑了起來,這性子,對他胃口。
等裡麵的人出來後,何應平哀悼的聲音響起,一口一個哥哥為你報仇。
她從窗戶跳了進去,衝他打了招呼:“嘿,實現心願的時候到了。”
何應平沒有轉身,但一道道淩厲的靈氣衝她襲來,她沒敢讓靈氣近身,躲閃開來。
“我弟弟哪裡得罪你了?”他死死的盯著她,手下攻擊不減。
“你還記得藥明門嗎?”
何應平怔在那裡,手下的攻擊力度也降了。
他當然記得,那藥明門有一個好看的姑娘被他弟弟看上,一如既往用了英雄救美的手段,卻不料,那女的居然不知好歹,死活不肯讓他弟弟近身,應安一怒之下,就表明身份,並用了強製手段。
後來,那女的居然放了火,想跟應安同歸於儘,當殺!為了斬草除根,他連她師父也殺了。
這倒也沒什麼,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姑娘的師父居然跟嶽柒染認識。為了這麼一個小門派,嶽柒染居然想殺了他弟弟,好在姑奶奶出手相助,這才留下應安的命,但修為被廢了。
想到這,他眼中有陰霾閃過,陶紫看在眼中,道:“也叫你死個明白,我與藥明門有故,如今是來複仇的。”
“死?誰死還不一定!”
兩人鬥了起來,一個靠靈氣,一個靠肉體,境界相差也不大,按理當是何應平占優勢,當然,這隻是按理。
他發現眼前這人對他似乎非常熟悉,步步先發製人,眼見情況危急,他高聲喊了起來。
陶紫笑了,道:“你喊得再大聲也沒人聽得到。”
早在進來之前,她就在門上貼上了隔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