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
兮靜的聲音都在抖。
“極有可能是鮮血的緣故，這是最好的法子。”韓越善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撇開眼不去看師弟離開的背影。
能根據那稀薄的人血追蹤到密林，還能不怕死的發出這麼大動靜，不可能是什麼普通妖獸。
如果隻有他和師弟兩個人，他不介意賭一把，可現在還有兮靜和師姐在，他不敢賭。
兮靜衝上去拉住三師兄，懷著希望道：“再等等，或許妖獸找不到這裡，又或者那外麵的妖獸並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韓越善幾經掙紮，吐出了一個字：“等。”
他知道最穩妥的做法是什麼，他剛剛也選擇了，但現在，那口氣泄了，他也做不到了。
“師兄，如果妖獸真的找來，那就晚了。”趙薛的臉色很白，手抖得很厲害，但眼神裡的堅定卻一如既往，“是我不慎才會被傷到，不能因為我的失誤害了你們。”
兮靜急了：“三師兄，一切未定。”
話音堪堪落下，石牆就一陣晃動，外麵隱約傳來粗獷沙啞又透著股怪異的人聲：“出來！”
怎麼會是人聲？
韓越善眼中隱隱的希望泯滅殆儘，喃喃道：“是高階妖獸。”
“會不會是人？”
他無情毀掉了師妹最後的希望：“倘若是人，更加恐怖。何況，修仙者不大可能也不必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得是什麼級彆的修仙者，才敢在無晝森林中喧嘩至此？
趙薛茫然的定在那，怎麼會是高階妖獸呢？如此一來，哪怕師姐及時出關也沒用，完了，他們徹底完了。
韓越善沉默著轉身走向小洞穴，他總不能讓師姐死得不明不白。
外麵的聲音再度傳進來：“我隻要流血的那個，把他交出來。”
他停住腳步，再轉身的時候師弟已經走向門口，這回，連兮靜都絕望的立在那。
反而是韓越善突然開口：“趙薛。”
“師兄，沒有彆的法子了。”死到臨頭，他反而極為冷靜，“不能為了我一個，把所有人賠進去。”
韓越善咬了咬牙，開口：“之前是師兄想岔了，當時我們沒有放棄師姐，自然也不可以放棄你，大不了就死在這。兮靜，把所有爆符拿出來，拚一把。”
他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狠色，既然必死無疑，那還不如拚了這條命從它身上咬下一口肉。
兮靜恍惚了一下，認真的點了點頭。
“把儲物鐲子放在師姐洞穴口，我們出去吧。”
趙薛動了動嘴唇，艱難道：“不一樣，師姐是不知道生死，但這次，我們沒有活路。”
韓越善冷漠的盯著他，硬生生讓他閉上了嘴巴。
兮靜走到洞穴口，剛剛彎腰將鐲子放下，脖頸處就一疼，暈了過去，最後的印象是二師兄的一句話：“以後好好聽師姐的話。”
韓越善放平師妹後，轉身道：“走吧。”
石牆的搖晃越發嚴重，時間不多了，但願現在出去能保住師姐和師妹。
“師兄……”
“行了，如果是師姐，也會做下這個決定的。”他走向石牆，將石牆緩緩打開，“師姐閉關，那師兄就是最厲害的那個，不可能放任你一個人去麵對這件事。”
說到後麵的時候，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吊兒郎當，就好像隻是去挨師父的一頓打。
兩人消失在瀑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