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轉身看去,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男童站在廟宇外,背著個小箱子,正以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她笑容溫和的說道:“此處是廟宇,並非我等說的算。”
男童有模有樣的朝廟宇正中間那破爛的塑像彎腰行禮,道:“帝女娘娘,後輩乃崇越百姓,來此避雨,未帶香火,還請見諒。”
這廟宇一看就荒置了許久,連那塑像都沒了一半,他還如此誠心誠意,當真是讓人驚訝。
隻是,這廟宇比塑像還破,似乎避不了雨。
可轉念一想,跑到下小雨的地方避大雨,的確也是一種實在的避雨方式。
說完後,男童嘗試著踏進廟宇,發現他們都沒有反應,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陶紫忽然衝他笑了笑,溫聲道:“這位小兄弟,可以問個問題嗎?”
他被嚇了一跳,後退好幾步,滿是謹慎的開口:“您請說。”
“這附近有醫館或是赤腳大夫嗎?”
兮靜聞言,期待的看了過來。
男童看向他們,這才發現躺在最裡麵的韓越善,吃驚道:“這是怎麼了?”
陶紫言簡意賅的回答:“受了重傷,需要救治。”
“讓我看看。”
男童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快步走上前。
兮靜擋在師兄麵前,帶著警惕道:“他傷得很重,可能會嚇到你,你一個小孩子就彆看了。”
他迅速表明身份:“我師父是一個醫修,我從小學習醫術,你們可以讓我看看他的傷勢。”
他邊說邊把背在身後的藥箱打開給他們看,以此證明自己的身份。
陶紫掃了一眼,衝兮靜點了點頭。
男童觀察一番後,動作輕柔的包紮起來,隻是眉頭皺得極深。
陶紫一看他的模樣,心中就有數了,開口詢問:“,他怎麼樣?”
他搖了搖頭,道:“我救不了,得我師父來,而且他撐不了多久了。”
“敢問尊師現在何處?”
男童指了指北邊:“師父在喜樂鎮治病,倘若你們腳程很快,半個時辰內就能到達。”
趙薛欣喜的看向師姐:“師姐,我們現在就趕去,肯定來得及!”
陶紫卻看向麵色有異的醫童,道:“小道友,那邊是有什麼問題嗎?”
他歎了一口氣,開口:“那邊去不得。”
兮靜急道:“為何?”
“鎮上出現了瘟疫,九轉門將它封起來,許進不許出。師父進去已有一旬了,我擔心有事,正想冒險進去。”
陶紫皺起眉頭:“其餘的醫修或大夫?”
醫童無奈道:“方圓十裡的大夫和醫修都在裡麵了,可那裡真的去不得,我是師父養大的,這才會過去。”
趙薛忽地開口道:“我們沒有彆的法子了。”
兮靜也看向她,她下了決定:“過去吧。”
醫童覺得不太妥當,但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韓越善,放棄阻攔,自我安慰道:“你們互稱師姐師弟,又叫我道友,肯定是修士吧?”
不等他們回答,他又自己嘀咕了下去:“修士應該沒那麼容易染病,你們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背上殺孽。”
趙薛聽得嘴角一抽,道:“小道友,是我們自己決定過去的,染不染病,跟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