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可沒這麼多感慨,隻是看著他和他身後的那些人,道:“既然你們願意拿我們這些無辜人的命來換活路,那想來其他無辜性命也可以。”
“這不一樣!許大夫幫過我們,你們並沒有。”
“隻要你們點頭,我也會是幫助你們的人。”陶紫忽地笑了起來,低聲誘哄,“其實,這本身就是許大夫的錯,他和他的家人隻是在為這事付出代價,對吧?”
領頭人還在苦苦掙紮著:“他的家人是無辜的。”
“你們的家人不無辜嗎?”她的聲音放得更輕,卻讓他們更加茫然,“哪怕你們不說出這件事情,也會有彆人說的,到時候,你們的家人可怎麼辦啊。”
幾人定在那裡。
陶紫衝紅眼和冷靜守衛笑了笑,道:“把他們帶下去吧。”
陳羌力看著那些人從自己身邊過去。
陶紫則看向他,問道:“陳醫者,是哪位告知於你?”
“良前輩的徒弟過去時,眾位醫修都在那。”
“所有人都猜到了?”
陳羌力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沒有,隻是起了疑心,良前輩讓人過來守著,就去找你了。這段時間太難熬了,我沒能等下去,就過來看看,沒成想……”
陶紫點了點頭,道:“那就過去吧,想來,良醫者現在也回去了。”
她轉身敲了敲門,道:“師姐有事忙,你們彆瞎開門。”
裡麵傳來趙薛的應聲。
兩人並肩走了出去。
路上,陳羌力屢次猶豫,最後還是道:“陶姑娘,許大夫的家人是無辜的。”
“我跟我的師弟師妹,不無辜嗎?”
“許大夫該死,那些幫忙的人也該死。可他的家人……陶姑娘,你不能因為自己無辜受害,就對其他無辜人下手。”
陶紫停住了步伐,將陳羌力細細打量了一遍,意味不明道:“果然,死守在這的,心地都很善良。”
他聽出了話裡的嘲諷,不由沉默。
“陳醫者,希望你清楚一件事情——直接受害人是我的師弟師妹,而你們需要我的幫助,以避免那種瘟疫傳開。從這個角度講,你最好不要勸我。”
走到藥房的時候,裡麵已經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許大夫的屍體擺在正中央,附近圍著三四個拿刀器的醫修守著。
旁邊還有幾個跪著的人,他們穿著守衛的衣服。
良醫修在最中央的位置坐著,神情疲憊。
“陶姑娘,你來了。”
陶紫點了點頭,道:“良醫者看起來已經知道了一些消息。”
“是的,你來說吧。”他指了指一個跪著的人。
那人沙啞著聲音開口:“九天前,許大夫聯係了我們,說門派不理會這邊的情況,肯定是因為有高層壓下消息,想要放棄喜樂鎮,他問我們能不能幫忙引起門派注意。我們這些人要麼有家人在喜樂鎮,要麼自己的兄弟來守了喜樂鎮,自然是肯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