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看著他苦笑的神色,平靜道:“進來說話。”
程安越咳了幾聲,緩緩走了進去。
他先離秀一步拿出了隔音符,在使用前,他吩咐了一句:“小七,守在外麵。”
虛空中傳來一聲應答,兮靜他們都嚇了一跳,又很快強裝鎮定。
程安越肅穆道:“無論如何,我很感謝你們剛剛沒有出手傷害伯父。”
韓越善冷笑道:“哪裡傷得了,一群人圍著他呢。”
他把目光投向花僧,溫和道:“這位,當是開光期強者吧?”
兮靜不虞道:“他是又如何?比不得你們程家家大業大。”
程安越無奈的笑了笑,道:“今天伯父過來的時候,身邊帶的那些修士,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旋照期,我相信你們能察覺到這一點。”
花僧冷不丁的開口了:“暗處的人可不止旋照期。”
他半點沒有被揭穿的尷尬,繼續道:“這回是我們程家對不住你們,但伯父終究是程家家主,我們攔不住他。”
離秀平靜的詢問道:“你是專門來跟我們說廢話的?”
“當然不是。”程安越咳了幾聲,道,“我們可以將你們送出去,並且暫時躲開虛欄門的追殺。”
陶紫平靜的反問道:“暫時?”
他陳述道:“你們殺了五長老的愛徒,他不可能放過你們,伯父更不可能護著你們,因此隻能是暫時。”
她又問道:“這虛欄門是什麼來曆?”
“虛欄門的門主僅僅是開光期,但他專修陣法,以陣法為手段可擊敗心動期的修士。”
程安越頓了一下,繼續道:“這也沒什麼,主要是虛欄門皆以陣法、符咒為主,交友也頗為廣泛。”
陶紫坐在那靜靜看著他,他被看得不自在,問道:“陶姑娘可是有什麼想法?”
“堂堂四大世家之一的程家,會懼怕一個虛欄門?”
程安越頓時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低聲道:“實話不瞞諸位,我程家數十年前遭過一次大劫。”
趙薛冷道:“這不用你瞞不瞞的,我們都從黃奶奶那邊知道了。”
他苦笑了一下,轉而道:“其他三大世家都有至少兩名元嬰修士,而我們僅有一名,出自本族的金丹期修士就更少了,大多是客居修士。很多時候,行事並不如其他三家自由。”
離秀挑了挑眉頭,問道:“那你們是怎麼成為四大世家之一的?”
“原先的那個世家遭了劫難,兩個元嬰都沒有了,與我們實力相當的李家名聲又不怎麼好。”
兮靜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原來是撿漏上位,怪不得這般作風。”
程安越隻能苦笑。
陶紫卻冷不丁問道:“你們程家真的不敢同虛欄門為敵嗎?”
他沒有直麵回答,隻道:“我們有很多顧忌。”
她笑了:“不過是權衡利弊後覺得放棄我們是最佳選項罷了,何苦在這裡跟我們說這麼多。”
程安越垂下視線,苦笑道:“這是我們的不是。為防夜長夢多,明日我就安排你們離開,怎麼樣?”
兮靜快要怒極而笑了:“不怎麼樣,倒八輩子黴了才同你們程家扯上關係。”
“陶姑娘,你怎麼看?”
陶紫緩緩點了頭,又道:“我們需要假身份,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