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走到茶館,大約是外麵下起小雨的緣故,館內座無虛席,她隻能靠邊站著。
說書先生正慷慨激昂的說著最近的新鮮事。
“天道宗附近多座小鎮連環出事,皆為魔修所為,這是對天道宗的挑釁,對我們凡人的蔑視!”
她看著那些聽得津津有味的客人,直接鎖定了其中兩人。
陶紫走了過去,正好一人起身離開,她直接坐下,給自己倒了一壺茶。
那個身穿鬥篷的女子轉頭看來,聲音悅耳動聽:“姑娘,這故事好聽嗎?”
她沒有看她,而是看著那個說書人,道:“講得不錯。”
鬥篷女子笑道:“我這有更加好聽的故事,要聽嗎?”
“可。”
兩人起身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雨越下越大,街上空無一人。
待到了轉角處,陶紫手中利刃出鞘,橫到了她脖子上。
她疑惑道:“姑娘,這是在做什麼?”
“韶華,我說過很多次,不要把那些惡心的蠱蟲用到我的人身上。”
韶華笑了,將鬥篷摘下,半麵蛛紋半麵血絲的臉龐出現在她麵前。
這張臉上,唯一能看的就是那雙眼睛。
她看著陶紫,含笑道:“嶽姑娘,我並無傷他之意,隻是借他身軀傳個消息罷了。”
陶紫冷冷一笑,對這韶華並沒有多少信任:“母蟲呢?”
她無奈的笑了笑,在自己手上割了一道口子,一隻蟲子順著血液爬了出來。
陶紫挑起那隻蟲子,直接刺死。
韶華道:“你明知道這些蟲子是我的心血,還這麼狠心。”
她收回匕首,神色變得極快,笑得極溫和:“沒辦法,韶華居士的手段實在令人膽寒,謹慎些總歸沒錯。”
她像是被誇了一樣笑起來,道:“嶽姑娘,你的話語總是這麼讓人愉悅。”
陶紫撐開新買的油紙傘,並沒有同身旁人共享的念頭。
韶華也不在意,帶上鬥篷,走在傘外。
“還沒問過嶽姑娘現在怎麼稱呼?”
她道:“姓陶,陶紫。”
韶華笑著點了點頭:“原來是陶姑娘。”
她轉頭看著她,問道:“玉娘剛剛去了哪裡?”
她笑了:“去找你朋友了。”
陶紫也笑了,道:“正巧,我這邊也有人去找他們了。”
兩人心懷鬼胎,笑意盈盈。
韶華將她帶出了城,去了城外的一座小村莊,說是村莊,但其實廢棄多年,也隻有一戶人家生著煙火。
她們徑直朝那家人走去。
韶華推門進去,小栗子正坐在那裡,看到陶紫的時候驚得站了起來,賬房先生將他護在身後,客氣道:“陶姑娘。”
“小狐狸呢?”
小栗子喏喏的看向一個地方。
陶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小狐狸正裝在一個透明的玉瓶中,閉著眼昏睡。
她沉下了一張臉。
韶華笑道:“九尾狐,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妖獸,更是難得一見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