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淺衣握緊拳頭,倔強道:“這名聲就這麼重要?”
他反問自己師妹:“不重要,你現在氣什麼?”
她啞口無言,心中一股氣出不來,越加難受。
徐遷嘉又道:“當初為了名聲,我們將那麼多事情推到師姐身上的時候,你不是沉默甚至支持嗎?如今輪到你了,怎麼,受不了?”
何淺衣變了臉色,怒道:“嶽柒染名聲本來就不好……”
他直接打斷她的話:“所以呢?何淺衣,你不是明是非,知對錯嗎?你用你的腦子想想,這對錯是非如何?”
她僵在那裡,徐遷嘉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溫和而殘忍的說道:“師姐救了我,我依舊能算計她,遑論是你,淺衣,你要懂點事,這樣才能走得久。”
何淺衣麵對這樣的師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她試圖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手,卻被他扣住了肩膀。
徐遷嘉語氣越加溫和:“淺衣,其他峰的人都在盯著我們,哪怕是這一微小的名聲,我們都不能有差錯,你聽話一些,不要讓師兄操心。隻要你不惹事,師兄一定會像從前那般護著你。”
她不敢說話,徐遷嘉溫和的又問了一句:“淺衣?”
她聲音中的顫抖藏也藏不住:“好的,師兄,我明白了。”
徐遷嘉就像在誇一個三歲稚童一般說道:“真乖。”
等他一出去,何淺衣就癱倒在椅子上,神情茫然無措。
他們兩人不知道,這一幕全程被師徒兩人收入眼底。
傳言中因為靈脈受損而虛弱無比的連清舟站在明嵐宗主峰的院子裡,這裡原是陶紫的住所。
她麵前赫然就是閉關修煉的青嵐。
青嵐收起留影球,淡聲道:“這徐遷嘉還真是狠厲。”
連清舟嗤笑一聲,道:“能對養大自己的師姐動手,能是什麼良善人?”
他不可置否,她又道:“棄人者,人恒棄之,何淺衣連這種道理都不懂,當真可笑。”
青嵐歎了一口氣,叮囑道:“這徐遷嘉對你的態度逐漸不對了,你千萬要小心。”
“不必你說。”
倘若有人聽到這場對話,一定會萬分吃驚,這兩人間的相處方式哪裡像師徒了?
連清舟頓了頓,又道:“當初他對我好,不過是想借機刺激嶽柒染,哪裡料到嶽柒染隻當他是一個弟弟。如今,嶽柒染因我而死,他估計要恨上我了。不過想來真是可笑,他居然想借異族之事毀掉嶽柒染,好讓她這輩子都見不得光,乖乖待在他羽翼之下,卻沒想到嶽柒染跳了崖。”
說著她笑了起來,道:“這人啊,就適合待在臭水溝裡,一輩子見不得光才好,偏偏還裝出一副溫潤君子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惡心誰。”
青嵐皺眉道:“你如今實力不佳,需不需要多幾個人保護?”
連清舟不屑道:“不必,徐遷嘉就是個蠢貨,他動不了我。更何況,他還需要一個疼愛師弟師妹的好名聲呢。”
他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道:“也是。這人雖然狠厲,但容易被他人牽著鼻子走,的確不用擔憂。”
這時候,她冷眼瞧著青嵐,漫不經心道:“對嶽柒染下手的事情,青嵐,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