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緩緩挑起了眉頭，表情中透著滿滿的興味和惡意。
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的賬房先生一聽到這話，再看到韶華的表情，立刻嗬斥道：“哪裡像了，竟胡說！”
那個屍魔委屈道：“乾嘛凶我，這個人真的有點像那個人妖嘛，你們再仔細看看。”
帳房先生頭疼欲裂，隻得找借口將這幫屍魔帶離現場。
一時間，外麵又空蕩蕩的，隻剩下兩個各懷心思的修士。
韶華含笑道：“算一算時間，你和嶽柒染似乎是同一時期的修士？”
程無仇很疑惑的看著她，道：“韶華居士，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笑容弧度擴大，連帶著臉上的蛛紋都越發扭曲可怕：“程真君，你說，我要是告訴彆人你是嶽柒染的親人，程家會是個什麼下場。”
他眉眼處的疑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厲：“韶華居士，有些事情可不能亂說。”
“這是不是亂說，你心裡該有數才是。”韶華居士的神情越發詭譎，“再說了，有些人的性子可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你猜猜明嵐宗那位屬不屬於這類人？”
程無仇定定的看著她，突兀的笑了起來，道：“韶華居士，何必呢？”
韶華也跟著他笑：“沒什麼何不何必的，純粹開心罷了。我不能動她，還不能動你們了？”
他看著眼前這位毒醫，道：“不愧是聲名狼藉的毒醫，這性子果然夠毒。”
她笑著聽這話，毫不在意話中嘲諷。
程無仇又道：“韶華居士，我們動不了那位，但動得了春秋門，更動得了魔界那位，你最好彆逼我們。”
聽到這番話，韶華居士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麵容越發陰森恐怖。
他不受任何影響，繼續笑道：“韶華居士，一切到這裡結束。”
幾秒鐘後，韶華麵上重新浮起笑意，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道：“你倒是比她有底氣多了。”
程無仇沒有回答這句話，隻是平靜的站在那，等待最後結果，隻是眼中有他人無法察覺的刺痛閃過。
他自幼在先生身邊長大，有依有靠，如何沒有底氣，可妹妹不一樣，她一個人撐慣了，無人可靠，哪怕相認，哪怕他這個哥哥站在身後，她的習慣也很難改變。
這個時候，陶紫也慢慢張開眼睛，兩人相對無言。
許久之後，秋珃幻揉了揉發疼的額頭，道：“你居然催眠了自己兩次，其中一次還是深層催眠。”
陶紫無奈道：“我也沒想到。”
深層催眠，本人也無法察覺其存在的催眠，會悄無聲息的作用在日常生活中，在出現選擇時，促使被催眠者下意識傾向同催眠目的有關的選擇。
而陶紫之前已經發現的催眠並不屬於深層催眠。
秋珃幻緩了緩，道：“你這兩次催眠，一次是同那三個白眼的家夥有關，內容你自己也清楚，還有一次催眠的內容是毀掉靈跡。”
陶紫靠著椅背，雙眸半闔，慢慢道：“看起來，這連清舟倒是來幫我的，不是她，我還不能這麼理所應當的毀去靈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