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老吹鼻子瞪眼罵道:“糊塗!旭甲門還沒到能跟一個天尊對抗的地步,你是要為了嶽柒染這個人毀掉門派嗎?”
他陰著臉道:“得了吧,說到底你們是不想起內訌,畢竟跟那連清舟一個路數,都是靠著異族……”
話還沒說完,先生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小洛。”
這聲製止不帶任何情緒,程洛卻立刻安靜下來,不敢再說。
滿堂的喧鬨聲也在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目光不約而同轉了過去。
先生站於玄門處,身旁站著程無仇。
他點頭示意,含笑道:“諸位,多年不見,怕是都忘了旭甲門中還有我這老不死。”
旭甲門門主站起來,恭敬的行了一禮:“先生言重,弟子們莫不敢忘。”
先生踏了進來,門主立刻讓出最上麵的位置,程無仇扶他落座。
他喝了一口苦茶,方才開口道:“嶽柒染,要救。”
下麵有長老想要反對,他抬起手來壓了壓,那長老又沉默下來。
看見在場之人保持沉默,先生才再度開口:“旭甲門也不能暴露。”
門主神色動了動,道:“先生的意思是?”
先生示意程無仇換茶,繼續道:“會有人去救她,但那人必然不是旭甲門之人,諸位隻需要沉默。”
眾人聽出了他的意思,有一個長老低著聲音道:“先生,要培養一個大乘期修士太難了,而救人絕不止需要一位大乘期。”
先生將目光轉過去,反問道:“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放棄?”
那長老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大著膽子道:“我不認為嶽柒染是必救的人。”
一邊的程無仇眼神一沉,先生語氣倒是半點不變:“當年你們也說玉家大小姐玉儂不是必須要救的人,眼睜睜的看著門派內的那些異族勢力抓走玉儂,後果怎麼樣,你們現在應該看清了。”
大堂內越發安靜,其他人不清楚,他們卻是知道的,那些層出不窮的假魔便是由玉家秘笈改造而來。
“先生,你至少給我們一個為救她而犧牲大乘期修士的原因。”那長老頓了頓,又道,“除卻她是無仇公子的妹妹這一點。”
先生斂著眉目,語調溫和而平靜:“她是帝女娘娘轉世。”
大堂內更靜了,許久之後,一名長老站起來躬身行禮道:“由先生定奪。”
一個接一個的長老起身。
“由先生定奪。”
“由先生定奪。”
“由先生定奪。”
……
刑堂牢房內,陶紫緩緩睜開眼睛,四下一片寂靜,連帶著腦海中的小鬼都不敢開口說話。
她剛剛要開口便吐出一口鮮血,一條手絹出現在她眼前,替她拭去嘴角鮮血。
抬頭一看,竟是連清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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